“嗡——”泛著水藍色光芒的斬馬刀爭鳴著,握在斷臂蒙麵人手中,將黑色的夜幕劃出一道幽藍色的傷口,斬裂了空氣無情的斬向無力掙紮的韓雲禮。
韓雲禮雙眼緊盯著砍向自己的斬馬刀,這一刻他心底並沒有過多的恐懼反,更多的反而是一種即將得到解脫的輕鬆的感覺。
“不,我還不能死!”韓雲禮突然想起了正蜷縮在山洞內等著他的韓湘,內心深處原本強烈的死誌蕩然無存。
可,此時那鋒利無比、足以開碑裂石的斬馬刀離他的脖頸僅僅有尺餘長,眼看就要斬斷他的脖頸了。
那斷臂的蒙麵人根本就是想要殺死韓雲禮,先前他那麼說也僅僅是為了給韓雲禮施加心理壓力而已。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是況化龍境強者,被臨死反撲同歸於盡的例子在武者的世界裏可是屢見不鮮啊。
“破啊,給我破啊!”韓雲禮在心底憤怒的嘶吼著。
此刻能夠救他們父子兩人性命的隻有韓雲禮自己,他不能輸,他還有力量,還有那被封印了十五年的巨大的力量。
他咬牙拚命的凝聚全身的力量向被衝擊了十五年之久的封印衝了過去。好在那封印被不間斷的衝擊了十五年之久,早已經布滿了裂痕,此刻在生死的危機下韓雲禮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竟然生生的衝破了那道藕斷絲連的封印。
元力,那被封印沉寂了數十年的元力,終於突破了最後的障礙猶如江河之水一般滾滾流出,流入韓雲禮全身經脈之中溫養著韓雲禮暗傷密布的身體之中。
“撲哧”利刃劃破肌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因為時間太短,韓雲禮來不及發動有效的防禦戰技,並且由於躲閃不及還是被斷臂蒙麵人砍斷了左臂。
殘缺的手臂帶著些許鮮血橫飛出去,韓雲禮疼的臉色煞白,但是他還是咬著牙將僅剩的右手並立成掌,一記手刀砍向斷臂蒙麵人心髒部位。
立刻有水藍色的毫光流轉在他的手掌外側凝而不散,快速凝聚成一把緊貼著手部側麵的利刃。
“元力化形,你是……”斷臂蒙麵人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張大了嘴巴右手提著的斬馬刀也跌落在地,怔怔的看著韓雲禮手掌上流轉的令人心醉的流光利刃。
“噗——”
韓雲禮的右手掌像鋒利的刀鋒一般,那斷臂蒙麵人的胸骨絲毫不能阻擋一分。像切豆腐一般輕輕的刺入斷臂蒙麵人的胸腔,手臂帶著內髒的碎片和大量的鮮血從斷臂蒙麵人的後背探出。
“你,你是嬰變,怎麼會?”斷臂蒙麵人雙目圓睜,眼底布滿了血絲,溢出的血沫順著嘴角流出,在說出那幾個字後不甘的咽氣。
“哼!”韓雲禮用肩膀輕輕的碰觸斷臂蒙麵人的身體,那殘缺的屍體帶著猶如厲鬼一般的表情仰麵跌倒。
韓雲禮喘著粗氣,強忍著鑽心的疼痛,步履蹣跚的撿起自己的左臂對接在斷口處,然後運轉全身元力,那齊肩的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僅僅一刻鍾時間,韓雲禮的左臂已經能夠輕微的活動,除了衣服上的血跡外根本看不出他的手臂剛剛被人砍斷過。
傳說,實力高強的武者完全可以做到斷體重生,看來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謠傳。
接好手臂後,韓雲禮雙眼之中殺機映現,他輕輕的撿起自己的斬馬大刀,麵無表情的給陷入昏迷之中的另外兩名蒙麵人一人補了一刀。自此三名化龍境強者盡皆身首異處,暴屍荒野,他們的屍體會很快的被妖獸分食,連屍身都不能留下分毫。
原本,作為化龍境強者的他們完全可以無憂無慮的過著人上人的生活的,可是由於貪婪卻最終落得個如此下場……
休息片刻,等身體適應了重新解封的元力後,韓雲禮動手將垮塌在洞口之中的巨石一一搬走,露出了幽黑的洞口。
好在,韓雲禮將韓湘移動到了山洞的深處,否則韓湘早已經不明不白的成為亡魂了。
山洞裏,韓雲禮盤膝凝視著韓湘良久良久,此刻他的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他的腦海裏滿是和家人最溫情的回憶。那回憶是那樣的遙遠,卻又仿佛是昨天的發生的事情一樣,韓雲禮的內心被溫暖著、溫暖著……
“湘兒,沒想到一晃眼已經十五年過去了啊!”韓雲禮長歎一口氣,雙眼看著昏睡中的韓湘眼底滿是溫情,他右手比劃著道:“還記得那年你還隻有這麼大,那時的你很快樂……”
嘴角的微笑一直蔓延開來,韓雲禮對著韓湘說了很多、很多,好像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要說給韓湘聽似的。可是,韓湘的雙眼卻依舊緊閉、眉頭緊鎖連拳頭無意識的握緊……也許此刻在他的精神世界裏他正經受著什麼痛苦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