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躍一直以來對陳允宗都沒有一個笑臉,直到陳允宗過世那會,陳躍才發現,自己其實挺喜歡這個太爺爺的,隻是心中的喜歡已經無處訴說。
“兩歲半你就讓我藥浴,三歲你灌我喝藥酒,四歲你讓我紮馬步,五歲那年山中踏青,你讓我獨自麵對一隻野豬,那野豬差點把我弄成殘廢,你說我能給你笑臉嗎?”陳躍無奈地說道。
陳允宗並未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笑道:“你要是活在兩千年前,我會讓你親自下海獵殺深海生物,當我陳允宗的後代,但凡低於天境修為的,全都被我摘去了姓氏。”
作為五絕之一的後代,這樣的要求算不上嚴格,這三天來,陳躍和陳允宗聊了許多,從小時候的事情到於澤的事情,再到陳孤浪的事情,甚至,陳允宗還透露了一點項少鴻的千年大計。
有些事情,全部瞞著陳躍不一定是好事,陳允宗幹脆就透露了一點無關緊要的事情。
經過三天的相處,陳躍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歲月,太爺爺手裏正拿著難聞又難喝的藥酒,正準備灌他。
陳允宗晃了晃手中的藥酒,說道:“那些不成器的東西,愣是把我這大宅院便宜賣了,幸虧我一早買了回來,不然酒窖裏的東西可都糟蹋了。”
十年前,當初分得這個大宅院的陳躍大伯,因為賭博借高利貸,不得不把這陳家大宅院賣了。
當時政府已經有規劃,大宅院以及整條村子都要拆遷。
正好陳允宗想起了自己那段歲月,於是回來看了看,得知大宅院的事情後,立即把大宅院買了回來,同時用底下的關係疏通華夏政府,硬是把這個古村落改成了保護區,成了一處景點。
陳家大宅院在這個保護區中,非常出名,乃是有名的鬼宅,任何時候,都沒人能夠踏入這個大宅院。
就算用航拍這種手段,一旦航拍機器靠近陳家大宅院的時候,就會莫名失靈。
其實,這隻是陳允宗的一點小手段罷了,他想保存這裏的記憶,自然不想有外人破壞大宅院的一草一木。
陳躍躺在太師椅上,仰望著黑沉沉的天空,說道:“說真的,我不知道該跟您說些什麼,三天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已經過世的太爺爺,絕世強者陳允宗,暗龍的掌控者,這之間的身份牽連,陳躍至今沒能緩過來。
陳允宗揮手從儲物空間拿出兩個藍玉酒杯,說道:“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麼多的事情,你保持沉默我也無所謂,至於稱呼方麵,你如果願意,就叫我一聲老爺子吧。”
陳躍沉默了幾分鍾,看著陳允宗把兩個藍玉酒杯斟滿,聞著酒杯中散發的酒香,熟悉卻又陌生。
“老爺子,這一杯我幹了。”陳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允宗喝著酒,眉開眼笑地調侃道:“找個時間,帶我去看看你的三個媳婦,聽說我這三個曾孫媳婦,一個比一個有性格,我可是期待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