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天很涼。
方橙躺在床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真絲裙裝睡衣，身上的那床被子也隻是一塊薄布，她凍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嘴唇發紫。
晚上剛剛拍完一場落水的戲，方橙從水裏爬出來就直接到了這裏，滴米未進，現在又餓又冷，幾乎要暈了過去。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喪失意識，必須強撐著，等待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屋裏的光很暗，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吱呀一聲，有人進來了。
重重的腳步聲一下下鑽進方橙耳朵裏，她看到一個身影朝自己靠近，她嚇得猛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即便是緊閉雙眼，仍然能從光線中感覺到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帶著一種沉重的氣息，將她整個人籠罩。
突然一隻手捏住方橙的下巴，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睜眼。”
方橙不敢不從，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一個男人正以俯視的姿勢看著她，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五官非常好看，但是微微眯起的眼睛裏卻是深不見底的陰沉，像是周身籠罩著散不掉的黑暗。
方橙心跳漏了一拍，咽了口吐沫後，擠出一個蒼白的笑臉，顫抖著聲音說，“你就是……盛令延盛少吧……”
盛令延鬆手放開她的下巴，眼神掃視了一圈她的身體。
那麼一層單薄的被子，一秒就能將方橙看光。
盛令延心裏咯噔一下，表情僵了幾秒，但很快恢複，隨即冷笑了一聲，“厲覃的眼光可是越來越差了，連你這樣的貨色都往我的床上搬，你怎麼收買他的？”
“我……我沒有……”方橙整個人都在發抖，幾個字說的很是心虛。
盛令延沒再說話，一揚手掀開了方橙身上的被子，看到她那條並不太合身的睡衣，笑了笑，突然俯身，猝不及防的，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唔……”方橙掙紮，試圖推開他。
盛令延的動作極其幹脆，不給方橙半點反抗的機會。
方橙突然抬手，用力擋住他，“盛少……不要……”
盛令延放開她，輕蔑的冷笑了一聲，“怎麼？你不要什麼？不想賺錢了？”
方橙一愣，一滴淚落了下來。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說不要？
自己拋下了所有尊嚴，找了厲覃幫自己聯係盛令延，為的不就錢嗎？為什麼還要說不要？
盛令延可沒有放過她，這一整夜不知道多少次，一直折騰到了天亮。
方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太陽從窗外照進來，異常刺眼。
方橙撐著渾身酸痛的身子坐起來，吸了吸鼻子，發現屋裏隻剩下了她一個人，枕頭邊上放著一張卡。
她拿起那張卡，看到上邊貼著的紙條上寫著密碼和一句話，“十萬，你的報酬”。
十萬……
盛令延用十萬，買了方橙的第一次。
或者說，方橙用十萬賣掉了自己的第一次，也賣掉了自己的尊嚴。
她身子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強烈的委屈感襲來。
但是眼淚還沒來得及落下，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方橙的注意力拉回來，她伸手拿過放在床邊的包，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手指就不住的顫抖，“媽……”
“你這個小兔崽子又跑到哪裏去了？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夜不歸宿也不知道和家裏人說一聲，你是不是活膩了想死啊！”
“媽……我昨晚……臨時加了一場戲，拍了通宵，現在收工了，我馬上回去……”
“快給我滾回來！等你到家我再跟你算賬！”
方橙吸了吸鼻子，欲哭無淚，她抓過自己的衣服穿上，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裏邊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苦笑了一下。
一個小時後，方橙打開了家門。
客廳裏坐滿人了人，全都用非善意的目光盯著她。
媽媽看到她後直接起身，大步走過來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小兔崽子，你現在還真是學聰明了啊？知道昨天是付你哥房租的日子，你就去躲起來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厲害呢？”
媽媽的手很重，方橙的臉上立馬浮上來紅色的五指印。
而她已經習慣了，“媽，我昨天真的是加了一場戲要趕拍沒辦法回來……”
啪，第二個耳光落下，方橙的另一半臉上對稱著又是一個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