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粗壯的雙腿後退著,每一步落下,那本不裂縫密布的地麵砰然破碎。
一步,兩步……
舉著牌匾,慕白足足退了近百步,方才在山林邊緣停了下來。
一足停下,怒吼一聲,將已經將其壓得彎下身子的牌匾重新高高舉起。
鮮血噴湧著,從一開始就沒有停留過。神奇的是,那噴湧出的鮮血並沒有灑落在地麵,更沒有給這片天空帶來腥風血雨。
所有從慕白巨掌中流出的鮮血,盡數被那塊牌匾吸收進去。
百步,僅僅是百步,那牌匾幾乎完全被慕白的鮮血所侵染。
“不愧為供奉著聖人的古廟,僅是一個殘破的牌匾便有如此之威。”慕白化身巨人,傲然而立。
怒吼一聲,冷冷道:“你隻是一廟,慕爺我自不會懼你,就算真正的聖人到來,我慕白也無懼意!”
說完,全身血脈再次爆發而動,砰然一聲將那塊牌匾拋將出去。
呼!
牌匾飛出,翻滾向殘破的大殿。眼見著,其就要撞上大殿。
異變突起,隻見那牌匾在接近大殿時,突然一頓,隨即在空中翻轉一圈,而後再次向著慕白奔去。
“哼,欺人太甚!”慕白怒吼一聲,此刻再無也沒有什麼顧慮,徹底將獨屬於他的所有血脈之力,肉身之力全部催動。
頓時,身軀再次爆漲許多,頂著來自大殿的威壓,踏空向前。
每一步落下,虛空破碎時,都有著無盡的光暈散開。
遠遠望去,就好似一個巨人正行走在平靜的河麵上一般。
在與牌匾的第一個接觸之後,慕白就已經明白,這並非是什麼修為的較量,而是肉身的較量。
他知道,能達到聖人境界者,無論那一個的肉身一出,都將是毀滅九天十界的存在。
所以,眼下他並沒有覺得這是危機,更沒有覺得這是困境,反到覺得這是對他自己的一種鍛煉,是一種修煉,一種獨物的修行方式。
修煉肉身,這將是最佳的方法。
頂著來自大殿的威壓,踏空前行,每一步落下,都需要他將肉身力量催動到極致,每前進一小步,都需要他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
噗嗤!
這一次,當他雙臂抬起,雙掌剛一接觸到那翻滾而來的牌匾時,便是一口鮮血噴出,隨即身軀倒退,瞬息間便回到山林邊緣。
喘息著,嘴角邊掛著鮮血,赫然抬首,怒視著翻滾而來的牌匾,一拍儲物袋,祭出從峽穀底所取得一些靈藥,也不管是什麼靈藥,便徑直塞入口中,咀嚼一下,吞入腹中。
怒吼著,再次踏空前行。
剛一衝出,便與那牌匾正麵接觸,巨臂抬起,砰然一聲將其接住。
砰砰砰……
身軀後退,腳下的虛空不斷破碎。
這一次,瞬間便退至山林邊緣處。
砰!
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從山林中傳來,硬生生擊中慕白那巨型的後背。
噗嗤!
又一口鮮血噴出,盡數噴到那牌匾之上。
此時此刻的他,前有牌匾鎮壓,後有山林之威阻擋,讓他變得騎虎難下。
怒吼著,巨臂抬起,將肉身力量催動到極致,推動著牌匾,踏著破碎的虛空,向著前方推去。
轟!
陡然,那重如九重天一般的牌匾在慕白的推動下動了一下。
這一下的震動與先前所有的翻滾都不相同,好似一個沉睡著的洪荒巨獸,突然間受到召喚醒來一般。
隨著這一道震動的出現,一道金光從牌匾中散出,咻地一聲進入到慕白的體內。
頓時,慕白隻感覺身體暖洋洋地,好似回到母親的懷抱一般。
身體中,那被牌匾震得支離破碎的血肉在金光下開始重組,開始恢複。同一時間,另一道血脈氣息自身體中自行飛出,快速地向那道金光融合在一起。
這一瞬間,慕白隻感覺自己好似擁有了撕裂蒼穹般的力量,好似擁有了踏破九幽般的氣血。
怒吼一聲,雙臂一揮,砰然一聲便將那塊牌匾托起,隨即右手一揮,將其橫豎身側。
頓時,來自於牌匾中的一切力量消失一空,這枚牌匾雖然依舊巨大,但是卻成為了慕白所控製之中。甚至此刻的他有一種直覺,在自己舉手投足間,便可以將其擲出,讓其發動攻擊,又或者以其為防禦之器。
遠遠望去,山林盡頭,殘破大殿前方,一方巨人傲立天地之間,左手高高抬起,指著前方大殿,右臂微垂在一側,手掌下按著一方巨型的牌匾。
全身鮮血淋淋,流淌而下,盡數融入到那方牌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