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不逃了,這便領教一下,紮木合老兄的高招!”
那少年聞言,遠遠的應了一聲,隻一晃,竟又衝了回來,右臂一伸,竟不用任何法術,迎麵便向紮木合頸中抓來。紮木合隻覺一股疾風撲麵,心知不妙,匆忙之下不及細想,隻得弓下了半截身子,驚險無比的躲了過來。那少年一擊不中,更不停留,反腳一踢,正中紮木合臀部。紮木合人在半空,隻覺下盤忽然一空,不由自主的“啊喲”一聲,仰天跌倒。那少年負起雙手,淡淡的道:“紮木合,你還要打麼?”
“打,為什麼不打?”
紮木合爬起身來,吐出了口中泥沙,回頭叫道:”你們這三頭蠢豬,怎麼也不來幫忙?“吳道子等人聽了,隻得搶上前來,手忙腳亂的將他扶起。紮木合捋起袖子,胡亂擦了一把臉上泥土,恨恨的道:“你們三個想要活命最好給我放老實些,若是哪一個偷奸耍滑,看我如何炮製於你!”三人一聽,盡皆吃了一驚,趕忙各占了一個方向,恰好與紮木合形成四麵合圍之勢。那少年見狀,淡淡一笑,默默將法力運至掌心,一言不發。
“上!”
下一刻,紮木合一聲大喝,當先將冰蠶寶網握在手中。寶網在手,他兀自覺得不夠把穩,連帶著腰間的苗刀也一並抽了出來。再看那三人時,隻見蕭逸才一手持盾,一手提劍,擺了個攻守兼備的姿勢;吳道子揚起袖口,口邊微微冷笑,右手之中,提了一盞碧油油、昏慘慘的牛皮燈籠;至於李元宗,卻是卻是一手握錘,一手掌印,雙足不丁不八,站住了坎宮方位。
“都準備好了麼?”那少年仰頭向天,不鹹不淡的道。
“好了!”
紮木合哼了一聲,麵帶殺意的道:“小賊,這次你無路可逃了罷?”那少年眉頭一挑,冷冷的道:“誰說我要逃了?我若是逃了,就是你兒子!”紮木合一聽,登時大喜,一聲呼哧,將冰蠶寶網、苗刀同時祭了起來。那邊三人聽得號令,不敢怠慢,一時間飛劍、骨錘,燈籠三件法器交錯飛舞,把那少年圍在了垓心!
“看我的!”
就在此時,那少年忽然一聲地喝,雙足一頓,一溜煙鑽入土中,頓時失了蹤跡。四人見狀,盡皆吃了一驚,連忙各收法器,誤傷了自己人,紮木合更是“龜兒子,仙人板板”的亂罵。
罵聲未絕,忽聽地底一聲長笑,一道淡淡的白影悄然出現,腳步一錯,一道掌心雷向紮木合打了過去。紮木合臉色一沉,冰蠶寶網自行縮回,將掌心雷攔了下來。那少年一擊不中,更不停留,身子一弓,如一尾遊魚般向後一竄,兩隻衣袖忽然鼓起,“呼呼”兩聲,射出兩團火球,分向李元宗、吳道子二人射去。這二人先前見到紮木合吃了個虧,都已有了準備,當下一個飛印打來,一個從袖中射出毒蛇,分向那少年頸間,心口攻了過來。那少年哈哈一笑,猛地裏身子一揚,飛起一腳,向蕭逸才咽喉踢去。蕭逸才見他踢來,更不答話,腳下倒踩七星,反手一劍,直指那少年眼目。那少年見了劍光,暗暗讚了聲好,心道:“這姓蕭的的一直寡言少語,似乎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依我看來,他才是這四人之中,最難纏的角色!”
他這一番試探,早已看出各人深淺,當即一聲清嘯,驀地裏雙足一蹬,直衝天際。他人在空中,早已取出一道金燦燦的符籙,一聲低喝,伸手向那符籙一指,頓時化作了一口璀璨華美、金光閃閃的四尺長劍!
“先天一氣神符?”
天羅尊者見了長劍,輕輕咦了一聲,扭頭道:“三清小兒,你還說不助他呢,怎麼連自己吃飯的家夥也給了他?”三清童子聞言一笑,道:“老鬼,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咱們先前立約之時,可曾說過不許使用法寶?隻要我沒有出手,就不算犯規。”天羅尊者道:”強詞奪理。“三清童子笑道:“強詞奪理也是本事,誰叫你自己不長個心眼兒?要是你在加一句,雙方均不得使用法寶,我就無計可施了!”天羅尊者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三清童子笑道:“好了,好了,咱們隻管看戲得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天羅尊者默然。
說話之間,場中情勢又是一變。那少年先前一番試探,早已看出深淺,這時長劍在手,更加如虎添翼,隻十餘個會合,便將紮木合等四人越逼越緊,越來越難以施展手腳。紮木合口中呼喝,寶網,苗刀連番出擊,用的盡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吳道子等三人也打發了性,不要命般將各種法術向那少年身上招呼。眼看雙方你來我往,激烈異常,真個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間勝負哪裏分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