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聞言,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小弟還有些私事要辦,就不陪師姊一起去了。”柳寒汐奇道:“咦,你還有什麼私事?”平凡正感躊躇,柳寒汐已然搶先說道:“好罷,既然你不便出口,我也不便多問,你自己小心些罷!”說著攜了丁倩儀之手,轉身便行。平凡見狀,忙道:“不,不是的。承蒙師姐垂詢,小弟怎敢隱瞞?說起來也不是什麼什麼大事,隻是小弟偶然想起一位故人,想到許久未曾見麵,不免有些牽腸掛肚,故而趁此機會,想要前往探視一番。”柳寒汐聞言一笑,說道:“一位故人?莫不是哪家的小姐,還是你以前的相好?”平凡臉上一紅,半晌說不出話來。丁倩儀嘻嘻一笑,搶白道:“師父你看,師叔他害羞了呢!”平凡更是大窘。
柳寒汐見他模樣,料知自己所言不錯,心中一酸,轉身喝道:“倩儀不許胡說!你師叔不是那樣的人!”丁倩儀伸了伸舌頭,低聲道:“你自己心裏不痛快,卻拿我來撒氣,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師父?”柳寒汐隻當沒有聽見。
過得片刻,柳寒汐又問:“師弟,你此番前去,最多幾時回來?”平凡略一沉吟,答道:“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待小弟了卻私事,自當返回昆侖,與師姊一同研習道法。”柳寒汐眸光低垂,喃喃的道:“隻怕到了那時,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平凡忙問:“師姊,你說什麼?”
柳寒汐道:“沒什麼。”過了良久,才道:“師弟,你此行有無危險,可需要幫手麼?”平凡抬起頭賴,昂然道:“師姊放心!當年小弟法力全失,尚且不懼他們,今日縱然有何危難,料想也足以應付得了!”柳寒汐還待再說,驀地裏隻聽丁倩儀接口道:“傻師叔,你難道還不明白麼?我師父這話的意思,是想和你一起去呢!” 柳寒汐被她點破心事,登時滿臉通紅。
平凡聞言,不覺微微一怔,隨口問道:“師姊為什麼要和我一起去?”話一出口,心中忽然一震,登時明白了丁倩儀話中含義。偷眼望去,隻見柳寒汐俏臉暈紅,目光如水,正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他縱然再笨十倍,這時也明白了柳寒汐心中所想,臉上一紅,遲疑道:“師姊,我...”
“師弟你別多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柳寒汐擺了擺手,輕聲道:“若是你不方便,我便不去叨擾了罷。你自己...多多保重...”說到後來,聲音漸漸低沉下去,語氣中更似帶了一絲哭音。言罷,她也不看平凡,伸手挽了丁倩儀手臂,轉身便走。
“師姊!”
便在這時,平凡忽然喚了一聲,大聲道:“你別走,我有話要和你說!”柳寒汐聞言,身子一震,緩緩轉過身來,問道:“你...你還有什麼話說?”
此時平凡與她正麵對視,隻見她眼圈泛紅,聲音沙啞,心中憐惜之念登時大起,沉聲道:“師姊,我要去的地方,正好與本門順路,不如...不如我們同行一程,等到了地頭再行分手,如何?”柳寒汐緩緩抬頭,顫聲道:“師弟,你...你這話可真?”
“當然是真。”平凡點了點頭,右臂一伸,握住了柳寒汐左手,笑道:“師姊,小弟修行上還有許多難題未曾解決,一路上還要向你多多請益呢。再說,咱們得罪了陰長庚那老鬼,隻這一路之上不大太平,若是咱們師姊弟二人聯手,便不用怕他了。”柳寒汐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成,我也不成啊!那陰長庚本領本等高強,若是他親自出手,我也救不了你。”平凡嗬嗬一笑,說道:“那正好。咱們師姊弟同生共死,不也妙得緊麼?”柳寒汐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嗔道:“呸,誰要和你同生共死了?你想得倒美!”平凡哈哈一笑,心中暢快無比。
正行之時,丁倩儀忽然問道:“師父,師叔,你們說陰長庚那老鬼打賭輸了之後,會不會去而複返,前來尋我們的晦氣?萬一他言而無信,我們豈不是大大的糟糕?”
“不,不會的。”
平凡聞言,搖了搖頭,正色道:“倩儀侄女兒,這個你大可放心,陰長庚這人雖然陰險詭詐,手段也向來毒辣的緊,不過他身為冥河之主,練就元神的高人,行事之時,總要顧及身份,言而無信之事,他是決計做不來的。不然的話,咱們也活不到現在了。”丁倩儀扁了扁嘴,說道:“那可未必。”
平凡正待反駁,忽聽柳寒汐問道:“師弟,你和那姓陰的很熟麼?怎知他向來行事如此?”平凡一聽,這才驚覺失言,忙道:“非也,非也!那姓陰的練就元神之時,小弟還不知在哪裏呢,又怎會與他相熟?隻是小弟以前,曾在冥獄中走過一遭,故而對此人頗有耳聞,這才作此推測罷了。”柳寒汐心中一跳,驚道:“冥獄?你去過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