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劍飛來取了性命!(1 / 2)

次日清晨。

平凡早早起身,梳洗已罷,便開了殿門,與司徒明月二人左右侍立,準備迎接水月宮的眾位弟子。約摸過了一個更次,方才聽得遠處一聲鍾響,數百道各色遁光魚貫而入,湧入了峨極殿中。但就這麼匆匆一瞥,平凡已然看清,這些水月宮的三代,四代弟子法力有高有低,參差不齊--修為高者,約摸在築基中期到後期之間;修為低者,卻隻有練氣五六層的修為了。不過這裏人數雖多,卻連一個金丹期的弟子也無。他見了這般情狀,心中不禁大感訝異,暗想水月宮既有如此實力,為何前來聽講的弟子,修為卻都如此差勁?一問之下,方才知道--

原來自水月宮主創派以來,門下便隻得數十名弟子,除了那些練就元嬰,離長生隻有一步之遙的幾名精銳門人之外,餘下弟子皆已在數千年前便已坐化。她有感門下人才凋敝,於是也就任由這幾位弟子隨意收徒,除了容貌俊秀,根骨精奇之外,並無其他任何要求,因此一連千餘年下來,倒也網羅了不少人才。不過手下弟子人數一多,自然而然的變得難以管理,時日一久,門下弟子修為高低均有,故而才顯得有些良莠不齊。

聽司徒明月私下言道,這些三代,四代弟子雖然名為水月宮門徒,卻多半無心修道,隻不過是被那幾位手握實權的師叔伯們瞧中,作為男寵豢養罷了。別看他們一個個表麵光鮮,趾高氣昂,私底下往往為了爭寵,什麼卑鄙齷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相互間鬥爭極為激烈。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一個個修為粗淺,幾乎連許多侍者,雜役也還不如,根本算不得正經的修道人。反倒是那些侍者,雜役之中,有不少心誌極高,不甘屈居人下的人物,聽講之時反而格外用心。說到此處,忽然間麵露苦笑,略有幾分欣羨的道:

“小凡,想不到你才來第一天,便有這等偌大機緣,能夠進入峨極殿聽講,我來此一百四十餘年,至今尚未踏入講堂一步哩!”

平凡聞言,不由得惕然一驚,仿佛一個霹靂當頭炸響,暗道:“這些少年弟子,明明有此機緣得聞大道,卻偏偏視若敝屣,一門心思,隻是想要討好主子,媚上欺下;司徒姑娘一心向道,卻偏偏無此福緣。可見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世人越是不加珍惜。我該當深自戒懼,切莫心生懶惰才好!”一念及此,心中向道之念不由得更深了一層。

忽然之間,平凡心中一個念頭急閃而過,心道:“如今我雖已混入水月宮中,奈何新近入門,連一個親朋好友也無,那位便宜師叔雖然有心助我,卻也是不懷好意,隻怕隨時會來尋我的麻煩。不如...嗯,不如就與司徒姑娘結個恩義,將來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緩手的餘地。等到風聲一鬆,我便溜之乎也,再也不到這裏來了。”

想到此處,當即一拍胸脯,大聲說道:“姊姊既然一心向道,我這做兄弟的,又豈有不加成全之理?等我從那邊灑掃回來,定將今日所見所聞,盡數告知姊姊,決不讓姊姊失望便是!”司徒明月聞言大喜,忙道:“此話當真?”激動之下,連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平凡點了點頭,正色道:“自然是真!若有半句虛言,老天罰我...”說到這裏,嘴上忽然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覆住,隨即隻聽司徒明月幽幽的道:

“你說的話,我自然相信,又用得著罰什麼誓?”話說之時,兩顆淚珠緩緩滾落,滴在了平凡手上。

平凡見狀,不由得微微一怔,奇道:

“司徒姊姊,你怎麼哭了?”

司徒明月聞言一驚,趕忙伸手拭去淚水,展顏一笑,說道:

“我哪裏哭了?我這是...我這是...太高興來著...”說著早已按捺不住,伏在他的肩頭,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哭泣之時,背脊輕聳,香澤微聞,幾根柔絲拂過頸間,令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平凡抬起右手,想要輕輕拍她背脊,以示安慰,然而不知為何,卻總是不敢,一隻手舉起半天,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正自尷尬,忽聽不遠處有人哼了一聲,隨後,隻見一道黑色遁光疾飛而至,飄落在二人身前。遁光落地,露出了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年紀,身材矮小的黑衣女子,陽光下隻見她膚色極白,容貌也可算得極美,然而雙眉豎起,麵露煞氣,神色之間,頗有幾分陰森之意。

司徒明月聽得聲響,不由得身子一震,趕忙回過身來。抬頭看時,一眼望見了這名黑衣女子。她一驚之下,趕忙盈盈拜倒,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