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兮君不知 贈君明珠雙淚垂!(1 / 2)

待他睜開眼來,早有一名青衣婢女端了麵盆,毛巾等物,前來服侍盥洗。迎麵一瞧,隻覺那婢女容顏秀麗,姿容絕俗,雖然比起敖無月來,差了仍然不止一籌,然而單獨放到世上,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他見了這般情狀,心中不禁想道:“以前常聽人說,大凡女性修士,九成以上都沒有醜的,怪不得有一個詞語,稱作‘天仙化人’哩!”

梳洗已罷,平凡披衣起床,望著天邊一輪朝陽,想起這一次死裏逃生,當真恍如做了一場大夢一般。

正自出神,身後忽然有個清脆的聲音噗哧一笑,急回頭時,隻見門簾忽的掀開,一名身穿淡粉衣衫,容貌絕美的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淡施朱粉,滿麵含笑,正是太上化龍舟的主人--敖無月。

眼見她走近前來,伸手攏了攏額前鬢發,略有幾分關切的道:“平道友,如今傷勢可大好了罷?”平凡聞言,點了點頭道:“些許小傷,何足掛齒?不知道友前來,可是有何要事麼?”

敖無月白了他一眼,略有幾分嗔怪的道:“倘若沒有要事,便不能來尋你了麼?你這人,當真好沒意思!”頓了一頓,臉上忽然堆滿笑容,喜孜孜的道:“我今日來此,實是有一件大大的好事,要來告知於你。你隨我來。”說罷,也不等平凡問話,右臂一伸,若有意,若無意的挽住了他的肩膀,緩步向門外走去。

行不數裏,前邊道路突然一個轉折,露了一座小山出來。眼見那山雖不甚高,形勢卻險,再加上樹木蔥蘢,草木繁盛,倒也別有一番奇趣。眼看離山頂不過裏許,忽然間一陣清風吹來,拂動衣衫,令人胸襟為之一暢。放眼望去,隻見綠草如茵,遍生花樹,一股淡淡的霧氣,緩緩從林間升了起來。敖無月手指林間,麵帶微笑,問道:“平兄,此處風景可還入得眼麼?”平凡微微一笑,答了聲好。

說話之間,便到了一座青石小亭之中。敖無月隨手一抖,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把白玉酒壺,兩隻翡翠酒杯,斟滿了酒,說道:“平道兄,請!”平凡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尚未入口,便聞到了一股濃濃香氣,低頭一瞧,隻見那酒色做深碧,清澈見底,知是好酒,當下仰起頭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敖無月見他坦然而飲,心中自然大感歡喜,當下又為他添了一杯。二人有說有笑,酒到杯幹,過不多時,便已將一壺美酒喝得幹幹淨淨。

酒酣耳熱,二人都有了幾分熏熏之意。敖無月連比帶說,高談闊論,說的都是修煉之事。平凡聽她談吐雋雅,見識淵博,生平所識諸人之中,竟似無一個人及她得上,不由得大為傾倒。心想:“我先前隻知她出身高貴,法力精強,想不到人家見識竟也如此廣博!相比起來,我可要差得遠了!”

想到此處,心中自然又驚又佩,當下便挑了幾個修煉中的難題,著意討教起來。敖無月倒也並不藏私,侃侃而談起來:

“咱們修道之人,求的就是長生之後,無拘無束的大自在,大逍遙。這世上絕大多數凡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求個溫飽,有個容身之處罷了。稍微有些心思的,便想著讀書做官,封侯拜相,追求俗世間的權柄風光。他們哪裏知道,人生百年,有如白駒過隙,不過是一刹那間的時光;權勢功名,也好比鏡花水月,竹籃打水一場空;隻有修真了道,才是超脫苦海,證道長生的不二法門。咱們修道之人,既然走上了這條道路,便要把功名富貴,權勢聲望,甚至連塵世間的一切愛恨情仇,恩恩怨怨也都一起拋下,才能堅固道心,去追求那長生後的無邊逍遙。” 平凡點了點頭,說道:“那倒說得也是。”頓了一頓,又問:

“既然如此,那了因和尚,以及玉元子兩位前輩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又要出手殺死他們?”

敖無月臉色一沉,頗有幾分不悅的道:

“你看我除去他們,心中覺得不忍,是不是?哼,要不是我出手,替你除掉了這兩個禍害,隻怕用不了多久,你自己的小命,也都要保不住了!大禍臨頭猶不自知,真是個傻蛋!”平凡被她搶白一頓,不由的臉上一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才勉強擠出來了一句:“哪有此事?”

敖無月輕哼一聲,冷冷的道:“好,那我問你,你可知那和尚叫作甚麼名字?他到底出自何門何派?他在修真界中,又有什麼外號?為人如何?還有那道士,他又有什麼來曆?”平凡搖了搖頭,訥訥的道:“我隻知道,他們一個叫做玉元子道長,一個喚作了因大師,其他的,就什麼也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