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的短信聲把我從夢中驚醒。由於太想見到那個人的清晰模樣,遲遲不願意醒來。閉上雙眼,回想著夢境中美妙絕倫的場景,內心裝滿了美好的種子。
當夢境的煙霧逐漸散去,意識漸趨清醒,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隨手拿起手機,一條未讀短信躍入眼簾:“起床了嗎,方便出來一下嗎,有事找你。”星期六早上9:15,曾澤軒的信息像一場陣雨,來得有些突然。
“什麼事情?可以透露一點麼。”好奇心開始泛濫。
“見了麵就知道了。”他繼續保持神秘。
“好吧。可以帶上葉子麼?”葉子在我身邊,總是比較有安全感。
“放心吧,我又不會吃了你。”他似乎不太想讓葉子知道。
為了不讓葉子多想,我撒了一個謊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去了。那天,板著臉陰沉了幾天的天公終於露出了笑容。踩著一路的陽光,我看到了他。他一改上班時的襯衫西褲打扮,上身穿著一件藍白橫條相間的t恤,下身是五分牛仔短褲配深藍色的休閑鞋。坐在一個紅褐色木質長椅子上,旁邊是一片蒼翠茂密的竹林。他向我招手,我迎上去,有微風滑過臉龐的清涼。
我們肩並肩走著,中間留著幾厘米的間隙,像久別重逢的朋友。“往那邊走吧。”他指著前方一個開闊的露台建議道,我欣然點頭。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但卻仿佛第一次見到這個露台,它比其他地方高而開闊。隨著他訴說的方向,我看到了美不勝收的風景,那是我曾經視而不見的。陽光傾瀉在露台上,我們仿若站在舞台正中央,平靜而從容地訴說種種。他踏上一個窄長的石階,小心翼翼地東倒西歪地慢慢向我走來,露出孩子般天真可愛的笑容。我不敢看他,把頭壓得很低,站在旁邊偷偷地微笑。
後來我們在一塊綠意盎然的草坪上坐下,環繞在四周的是如畫的風景。仰望著蔚藍廣闊的天空,聊著看似深奧的人生話題,白花花的太陽奪目而不刺眼。
“你今年的願望是什麼。”他問。“還沒有想過。”其實不是沒有想過,是未敢說出來。沾染了愛情的願望,既怕他鄙視我小女子的胸無大誌,又擔心一旦說出來,就跑得無影無蹤。
離開校園後,就再也沒有和異性這樣在草坪上悠然自得地坐著聊天了。種種思緒像山穀間潺潺流動的溪水,綿延不斷,涓涓流長。從過去的,到現在的;從得到的,到失去的;從身邊的人,到離開的人。
“在想什麼呢。”他似乎看出了我在發呆。
“嗬嗬,沒什麼。”我迅速把自己從思緒的天馬行空中拉回來。
“其實也沒什麼事,怕你不願意出來,才這樣。你不會生氣了吧。”他為自己的謊言連忙辯解道。
“你這隻狡猾的狐狸。”我故作生氣的樣子,白了他一眼。
“嘿嘿。我錯了。”他雙手舉起來,作出投降狀。
“那你幹嘛約我出來?”我不依不饒。
“隻想見到你。”他低著頭溫柔地說,臉頰頓然又紅了。
“這裏風真大啊,好舒服。”沉默20秒後,我極力壓抑住砰砰跳的小心髒,迅速轉移話題。
“你當初為什麼選擇來這個城市?”他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像一個魔術師,一步步揭開魔術的神秘麵紗。
“陰差陽錯+天氣。”對於我這種對寒冷有著與生俱來抗拒的人來說,喜歡上南方,不得不說從喜歡上天氣開始。在這個四季不分明的城市,冬天是稱不上冗長和寒冷的。
“哈哈,請細細道來,我洗耳恭聽。”他把頭偏過來一些。
……
那天,我們聊過去、談理想、講現實,說了我畢業以來最多的話,心情是史無前例的舒暢,理想突然一下子變得豐滿起來,不知所蹤的自信也找到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