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蒙蒙亮,陽光透過窗戶照入房中,映照著簡陋的木房。
陸博雅眨了眨眼,緩緩睜開雙眼,帶著幾分惺忪。
這,是哪裏?
“死丫頭,還不起來幹活,還敢躺著賴床。”
門被大力的推開,一個女人凶神惡煞的叉腰暴嗬。
雖然背著光,看不清這個女人臉上的表情,陸博雅卻能感受到她充斥的怒氣。
她前一天還是相府尊貴無比的嫡出小姐,怎麼一覺醒來就來到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
陸博雅詢問的話還未曾說完,就被管事姑姑粗暴的打斷。
“我什麼我,難怪你會得罪貴人,一點尊卑禮數都分不清,你要自稱奴婢。”
管事姑姑憐憫的看著陸博雅,也不再計較她剛才的失禮之處了。
“昨日你衝撞了葉貴人,她把你譴到了冷宮,你啊,就自求多福吧。”
葉貴人,衝撞,奴婢……
陸博雅揉了揉腦袋,理不清的思緒,但是並不妨礙她作為一個識時務之人。瞬間臉帶笑意地對著管事姑姑道謝:“我……奴婢謝姑姑提點。”
管事姑姑見陸博雅還算一點就透,點了點頭,臉上雖然依舊沒有笑意,語氣中的冷意卻消退了幾分。
“既然如此,你便去那長門宮,切忌,小心裏麵的人。”
隨著管事姑姑的離去,陸博雅才能打量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簡單的桌椅擺放,炕是四人的。屋內沒有多餘的裝飾品,布置的再簡單不過,一看便知與她那耗費心力布置的閨房不同,倒像是下人居住的屋子。
又細細回想了下方才管事姑姑所說,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但是如今也隻有“隨遇而安”了。
簡單的收拾了房內的東西,陸博雅就隨著小太監去往長門宮。
長門盡日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長門宮又稱冷宮,陸博雅忽而想起了那個為愛一生囚禁於長門宮的女子,隻怕,這裏頭也有這般苦心癡情之人。
“奴婢陸博雅,奉令前來服侍,參見各位小主。”
有了第一次,再說出這兩字倒也不那麼難堪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陸博雅也隻能順從的暫時服從現狀。
但是這順從必然不是永遠的順從,畢竟她可是丞相府的小姐,怎麼可能屈服於現狀,永遠留在這裏做一個服侍人的小宮女。
“哈哈哈,皇上會來看我的。”
“皇上,臣妾想你……”
“皇上……”
領路的小桂子帶著陸博雅巧妙的避開這些女人的胡衝亂撞,又小心翼翼的說著長門宮的事兒。
“這長門宮是建朝時期齊妃所居住的宮殿,後來那齊妃犯了大錯,由寵妃變成了棄妃。此後,這長門宮就成了冷宮,關押著這些犯錯的嬪妃。常年見不到聖顏,又關在這裏。這冷宮裏多的是神誌不清的妃嬪,盧貴妃就是其中之一。”
小桂子說著說著漸漸低了聲音,本來要被調到這長門宮服侍之人是他,恰巧陸博雅得罪了葉貴人,才頂替他來了此處,他故而也對陸博雅多了幾分內疚。
“多謝公公提點。”
送走了小桂子,陸博雅就開始整理她的住所,看起來,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辦法,可能要在這冷宮待上一段不短的日子。
陸博雅看著自己皓白手腕上掛著的一顆圓珠串成的手鏈,有些詫異。明明這具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可是為什麼這從小就帶著的手鏈卻隨著自己穿越到了異世。
詫異過後她便將之拋諸腦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回到原來的世界,隻是這一串珠鏈隨著她而來,那回去的玄機會不會也在這裏?
她緩緩脫下珠鏈,捧在手中,細細端詳。
“好漂亮的手鏈,這是皇上賞賜給我的,嘻嘻嘻……”
陸博雅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珠鏈上,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悄悄潛入她房中,一把搶過她視若珍寶的珠鏈,還在滿口胡言亂語。
“快還給我!”
看著那女子癡傻的模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冷宮裏的瘋女人。陸博雅冷著一張臉,這珠鏈是母親留給她的十分重要的東西。
“大膽賤婢,這是皇上賜給我的。本宮是皇上最寵愛的盧貴妃,你是個什麼東西。”
盧貴妃生的嬌媚,眉眼一勾便生出無限風情。話語中帶著幾分盛氣淩人,仍舊能夠看出她當年受寵的影子。
“那是我……娘娘,那是奴婢的東西,娘娘還給奴婢可好?”
陸博雅咬了咬唇,盧貴妃年歲長於她,身強體壯於她,論武力硬搶奪肯定是比不過的,便隻能低聲委婉的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