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顆異常璀璨的星子,從天際劃過,直入皇宮,而後消失不見。
於漫漫夜色中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有一個人知道,一切都變了,整個越國,乃至整個天下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越之國師容玥一襲黑色的袍子,負手而立,望著無垠的夜空,嘴角上揚,止不住的笑,喃喃道說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天了,諸國禍亂,也該好好的洗洗牌了。”
他的聲音那麼輕,那麼小,又是那麼的歡快。
可惜跟著他身邊的小廝都沒有聽到。
“國師你在看什麼?”見容玥一直抬頭望著天,一旁的小廝,皺著眉,忍不住開口說道。
以往他也常常忍不住發問,可國師從來都不會回答。
誰知,容玥竟然開口了。
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那個小廝一眼,嘴角一挑:“我在看天”
聞聲,那小廝也忍不住朝天望去。
可除了漫天的星星,他便什麼也不看不出了。
等他回過神兒的時候,容玥早已離去,隻留下一個漸漸模糊的身影。
“若公主有個什麼意外,你們都得陪葬。”越王鳳淩一臉陰霾,聲音猛地一高,震得臉上的橫肉一上一下,因為憤怒胸口劇烈的起伏。
“嗚嗚嗚……”他聲音一落,滿屋子的婢女,乃至惶恐不安的國醫都是一臉悲切,已死之人要如何救治,甚至有人放聲痛哭起來。
她們這麼一哭,鳳淩更覺心煩,當下隨手一揮,沉聲說道:“把他們都給我拖下去,省得驚擾了公主。”
“是”隨即便走上幾個侍衛,將哭得七歪八倒的婢女給拖了下去。
隻剩下幾個頭發花白,滿頭冷汗的國醫,顫顫巍巍的跪在那裏,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世人皆知,越王無子,獨有一女,雖然癡傻,卻也異常寵愛,卻不知竟是寵愛到了這個地步。
其中一個國醫,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雙手一叉,話還未說,頭上便滾過大顆大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越王,歎了口氣,這話總有人要說,與其等這屋子的人死完,還不如他說了,也好有個痛哭。
於是,緩緩說道:“大王,公主已經去了,不如讓她好走……”
然,他還未說完,鳳淩雙目猩紅,隨手從一個侍衛身上抽了一把長劍,便落在他的脖子上,聲音恁的陰沉:“你說什麼給孤在說一遍”
那人身子一軟,當下便跌坐在地上,一臉煞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鳳淩雙目陰沉一字一句的說道:“膽敢詛咒公主,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淩遲處死。”
舉起手中的長劍一一指過在場所有的國醫,慢悠悠的說道:“若是公主醒不過來,孤誅你們九族。”
“大王饒命啊!”那個國醫被拖著,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呼喊,滿臉都是驚恐。
人隻有到真正要死的時候才會發現,沒有人是不怕死的。
“嗯……”就在那時,富麗堂皇的床榻上傳來一聲細小的嚶嚀。
床榻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一旁的婢女立刻大聲喊道:“大王,大王,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一邊喊,一邊哭。
真好,她們都不用死了。
“什麼”鳳淩身子一震,一把甩開手中的長劍,大步朝床榻走去。
那個還未被拖出去的國醫,長長的舒了口氣,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阿九是在一片哭聲中醒來的,她原想再睡一會的,可惜太吵了。
“傾兒,傾兒,你醒來真是太好了。”她還沒回過來神兒,就被一個人抱在懷中,那人力氣十足,狠狠的抱著她,幾乎要把她給勒死。
她臉憋的通紅,忍不住大聲咳了起來:“咳咳咳……”
其實她下意識的是想把那人給放翻,隻是她的身上沒有一點的力氣。
“大王,大王,快放開公主啊!”直到一旁的婢女提醒,鳳淩猛然一驚,忙不迭的鬆了手,一麵替阿九順氣,一麵問道:“傾兒你沒事吧!都是父王不好!”
阿九臉上有些呆滯,緩緩的搖了搖頭。
鳳淩扭頭看向那些國醫沉聲嗬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來看看公主。”
“是”幾個國醫一擁而上。
皆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阿九,其中一個最為年長的,一手搭在阿九的手腕,細細的診治起來。
直到此時,阿九才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第一反應是在做夢。
於是她用力搖了搖頭。
搖的頭都疼了。
她記得她接到上級命令,要去殺一個人,她輕而易舉的就把那人給幹掉了,不料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那人竟拚盡所有的力氣,從背後給了她一槍,而那一槍不偏不倚直入她的心髒。
按道理她應該死了的。
可這是怎麼回事?
片刻,那國醫將手收回,雙手一叉,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啟稟大王,真是天佑我越國啊,公主已然無恙,不過是嗆了些水,修養幾日便可痊愈。”
鳳淩一喜,大聲說道:“我兒無恙便好”
目不轉睛的看著阿九,臉上滿是難言的喜悅。
阿九用力的閉上眼,然後緩緩地睜開。
如此反複了幾次,終於放棄了心中最後的那點掙紮。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她真的成了他們口中的公主。
她該笑的!
該仰天大笑的。
她原本就是個無根無葉,無姓無名的殺手,隻有一個代號阿九!
本該命絕,卻成了他們口中的公主,還有一個疼愛她爹,無論如何也該謝謝老天厚愛!
可惜她沒有一點力氣,所有笑不出來。
“傾兒,可是那裏難受?”見她這副樣子,鳳淩皺著眉一臉擔憂的問道。
阿九用力搖了搖頭,縱使嗓子火燒火燎的疼,還是擠出兩個字:“父王”
一點都不陌生,一點都不勉強。
作為一個殺手,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便是這兩個字,令的在場所有的人一驚。
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就好像她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樣。
“傾兒……”鳳淩更是驚的連嘴巴都合不上了,一把將她擁進懷中,難掩顫抖,喃喃道說道:“你終於能叫我一聲父王了”
阿九心中一驚,難不成先前這公主是一個啞巴!
外麵漆黑一片,馬車裏竟明如白晝,一顆如嬰兒拳頭那麼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光束柔和,整個車廂幹淨的一塵不染,一個巴掌大的小鼎,焚著香,青煙渺渺,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沁人心脾,小鼎旁邊擺著一張七弦琴,矮幾之後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一襲淡青色的袍子,長發如墨,麵色如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波如水,鼻子高挑,唇色殷紅,側臉完美無瑕,最重要的是長長的睫毛猶如一把小扇子一樣,在看人的時候一扇一扇的。
阿九抬頭看著他。
男人亦抬頭看著她,眼波平和,沒有震驚,沒有害怕,淡淡的如春日的湖水,看似冰涼卻帶著淺淺的溫度。
那瞬間阿九忽然生出一股歲月靜好的感覺,她的一生都在刀尖上舔血,連睡覺都是抱著槍的,一刻也不敢鬆懈,無論在哪裏都是戰戰兢兢,內心從未有一刻的安寧。
不知為何,隻是看著他的眼睛,外麵還在喊打喊殺,她整個人生出一股安寧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似,在大雨磅夜裏,風雨飄搖,電閃雷鳴,突然出現一件屋子,推門進去,屋裏一燈如豆,光色昏暗,桌上擺著一杯冒著青煙的熱茶,外麵的一切都與屋裏無關,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怕,安心的睡上一覺。
阿九滿身是血,臉上也都是血,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隨著鮮血的流失,身子一點點變涼,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可整個人再無一點驚恐。
嘴角彎彎的合上了眼。
二十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將馬車團團圍住,冰冷的劍鋒直指馬車,為首的那人聲音冰冷而猖狂,大聲說道:“把人交出了放你們離開,否則殺無赦。”
一直沒有言語的墨荀忽然就笑了,淡淡的聲音從馬車傳出:“這天下從無一人能在我墨荀眼前殺人”
“什麼,竟是墨荀。”為首的黑衣人猛地一怔,身子一僵,眼底流轉出一股深深的恐懼,絲毫不敢停留,大聲喊道:“撤”
隨著他一聲令下,二十幾個黑衣人轉瞬便消失不見,如一陣風吹過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
空蕩蕩的街道上隻剩下那輛馬車。
待那些人離開後,趕車的墨冰扭頭對著馬車裏麵說道:“公子,那些人走了,是把她丟下去還是?”
她自然指的是阿九。
馬車裏傳來一抹淡淡的聲音,卻不覺得冰冷:“她中了媚骨,若不及時施救,必死無疑。”
墨冰一愣,喃喃道說道:“那些人真是歹毒,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用上媚骨。”
媚骨乃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毒如其名,隨著中毒時間日久,毒性會如蛇一樣附在全身的骨骼上,在無法剔除,最終七竅流血,全身腐爛而亡。
這天下能解媚骨的不超兩人。
不巧公子就是其中一人,也算這丫頭命大,正好碰上了公子,若是別人隻怕就要歸西了。
容玥負手而立,衣袍被風吹動,一動不動的站在宮門口外,遙遙的望著遠處的天,神情晦暗看不出悲喜。
陰雲散去,雲破月出,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長長的,他再等她一個時辰,若是她還不來……
忽的,清風急匆匆的趕來,也不知附在容玥耳邊說了些什麼。
容玥臉色大變,足尖一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阿九隻覺得身體一陣冷,一陣熱,整個人難受的要命,她拚命地想要醒來,奈何眼皮太重,她怎麼也睜不開眼。
模模糊糊之中,她隻覺得一雙手落在她的後背,那雙手好似擁有魔力一樣,將一股舒舒服服的涼氣送到她的體內,漸漸的她的身子不再乍寒乍暖,整個人舒服極了,好似泡在溫泉一樣,好想睡覺。
等她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
旁人睡醒了總喜歡迷糊一會,可她從無這個權利,無論在哪裏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四下查看一眼,找出最適合逃生的路線,時間久了,這個已成了習慣,刻在她的骨子裏想改也改不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幹幹淨淨的房間,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動,窗外的竹子被風吹動沙沙作響,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一片和煦,沒有一點危險的氣息。
阿九掙紮著從床上坐起,微微蹙起眉頭,她記得她昨晚跳上一輛馬車,馬車上有一個好看且幹淨的男人,然後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
這天下好看的男人很多,如容玥,便是俊美無邊,可幹淨的男人卻極少,眼睛是一個人最無法掩飾的地方,無論他是重色,還是貪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在容玥眼中,她什麼都看不著,正如這樣才越發顯得神秘莫測,可昨晚那個男人,她一眼便看透了,他的眼中一片通透,沒有一點雜念,幹淨的好似天山上的冰水。
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樣幹淨的人。
人不是草木,很難逃過七情六欲的侵染。
阿九剛剛坐起,隻覺得小腹酸痛的厲害,整個人乏力的很,她剛想撩開被子下床,雙腿之間忽然湧出一股熱潮,粘粘的,膩膩的。
“吱呀”一聲,恰在那時,門開了。
墨冰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見阿九已經坐了起來,嘴角一揚笑著說道:“公子說的分毫不差,你果然醒了,我給你送過來一碗熱粥,趕緊趁熱吃吧。”
阿九隻覺得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電光火石間,忽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臉色一紅,指著墨冰,大聲說道:“你,你給我出去。”
墨冰一看阿九臉色不對,紅的厲害,好像能滴出血一樣,還以為她又毒發了,慌慌張張的放下手中的粥,大聲喊道:“公子,你快來看一看,她好像又毒發了。”
“你出去”阿九指著墨冰,隻覺得怒火攻心。
不是有句名言怎麼說,女人總有那麼幾天脾氣嚇人,好像母老虎一樣,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十分的駭人。
阿九也不例外,心中翻騰,恨不得一腳踢死墨冰。
這惱人的大姨媽,什麼時候來不行,偏偏在這個時候,她一點都沒有準備,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應對。
沒有小護士,沒有小枕頭的嬌爽,更沒有護舒寶,她該怎麼辦怎麼辦,總不能任由這樣血流成河吧!
墨冰聲音一落,墨荀的身影便出現在阿九的視線中。
他依舊一襲青衫,除了一隻玉簪挽發,整個人身無長物,便是這樣,他一出現也讓人移不開視線。
特別是那又長又卷的睫毛,好似小刷子一樣,扇的人心裏癢癢的。
世人常說一襲白衫纖塵不染,飄飄欲仙,可墨荀生生將一襲青衫,穿出了這樣的感覺。
他眼眸似水,纖塵不染,好似能洗滌人的心靈。
看著阿九看看的說道:“那裏不舒服?”
“沒,沒……”阿九臉色大紅,抱著被子往裏縮了縮,大大的眼睛,水汽氤氳,加上失血過多的蒼白,使得她整個人多了一抹楚楚動人的味道。
這那裏是什麼殺人無形的殺手,分明是個害羞到不行的女娃。
可墨荀和墨冰兩人在女色上一竅不通,那裏能分辨出害羞的臉紅,和病態的臉紅。
墨冰沉吟了一下,指著阿九說道:“公子,她這個樣子怕是病的不輕啊!”
阿九瞪著他,一時氣結,什麼大姨媽之類的話,對著這兩個陌生人,她實在難以啟齒啊!
縱使她殺人如麻,可殺人跟臉皮薄厚毫無關係。
墨荀輕頷首,看了一眼墨冰。
墨冰大步上前,不管不顧,一把將阿九身上的被子撩開。
由於阿九不停的挪動,雪白的床單上,朵朵紅梅盛開,星星點點,格外的醒目。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愣在那裏,空氣好像凝結了一樣。
黑夜中,一顆異常璀璨的星子,從天際劃過,直入皇宮,而後消失不見。
於漫漫夜色中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有一個人知道,一切都變了,整個越國,乃至整個天下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越之國師容玥一襲黑色的袍子,負手而立,望著無垠的夜空,嘴角上揚,止不住的笑,喃喃道說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天了,諸國禍亂,也該好好的洗洗牌了。”
他的聲音那麼輕,那麼小,又是那麼的歡快。
可惜跟著他身邊的小廝都沒有聽到。
“國師你在看什麼?”見容玥一直抬頭望著天,一旁的小廝,皺著眉,忍不住開口說道。
以往他也常常忍不住發問,可國師從來都不會回答。
誰知,容玥竟然開口了。
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那個小廝一眼,嘴角一挑:“我在看天”
聞聲,那小廝也忍不住朝天望去。
可除了漫天的星星,他便什麼也不看不出了。
等他回過神兒的時候,容玥早已離去,隻留下一個漸漸模糊的身影。
“若公主有個什麼意外,你們都得陪葬。”越王鳳淩一臉陰霾,聲音猛地一高,震得臉上的橫肉一上一下,因為憤怒胸口劇烈的起伏。
“嗚嗚嗚……”他聲音一落,滿屋子的婢女,乃至惶恐不安的國醫都是一臉悲切,已死之人要如何救治,甚至有人放聲痛哭起來。
她們這麼一哭,鳳淩更覺心煩,當下隨手一揮,沉聲說道:“把他們都給我拖下去,省得驚擾了公主。”
“是”隨即便走上幾個侍衛,將哭得七歪八倒的婢女給拖了下去。
隻剩下幾個頭發花白,滿頭冷汗的國醫,顫顫巍巍的跪在那裏,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世人皆知,越王無子,獨有一女,雖然癡傻,卻也異常寵愛,卻不知竟是寵愛到了這個地步。
其中一個國醫,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雙手一叉,話還未說,頭上便滾過大顆大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越王,歎了口氣,這話總有人要說,與其等這屋子的人死完,還不如他說了,也好有個痛哭。
於是,緩緩說道:“大王,公主已經去了,不如讓她好走……”
然,他還未說完,鳳淩雙目猩紅,隨手從一個侍衛身上抽了一把長劍,便落在他的脖子上,聲音恁的陰沉:“你說什麼給孤在說一遍”
那人身子一軟,當下便跌坐在地上,一臉煞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鳳淩雙目陰沉一字一句的說道:“膽敢詛咒公主,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淩遲處死。”
舉起手中的長劍一一指過在場所有的國醫,慢悠悠的說道:“若是公主醒不過來,孤誅你們九族。”
“大王饒命啊!”那個國醫被拖著,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呼喊,滿臉都是驚恐。
人隻有到真正要死的時候才會發現,沒有人是不怕死的。
“嗯……”就在那時,富麗堂皇的床榻上傳來一聲細小的嚶嚀。
床榻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一旁的婢女立刻大聲喊道:“大王,大王,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一邊喊,一邊哭。
真好,她們都不用死了。
“什麼”鳳淩身子一震,一把甩開手中的長劍,大步朝床榻走去。
那個還未被拖出去的國醫,長長的舒了口氣,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阿九是在一片哭聲中醒來的,她原想再睡一會的,可惜太吵了。
“傾兒,傾兒,你醒來真是太好了。”她還沒回過來神兒,就被一個人抱在懷中,那人力氣十足,狠狠的抱著她,幾乎要把她給勒死。
她臉憋的通紅,忍不住大聲咳了起來:“咳咳咳……”
其實她下意識的是想把那人給放翻,隻是她的身上沒有一點的力氣。
“大王,大王,快放開公主啊!”直到一旁的婢女提醒,鳳淩猛然一驚,忙不迭的鬆了手,一麵替阿九順氣,一麵問道:“傾兒你沒事吧!都是父王不好!”
阿九臉上有些呆滯,緩緩的搖了搖頭。
鳳淩扭頭看向那些國醫沉聲嗬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來看看公主。”
“是”幾個國醫一擁而上。
皆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阿九,其中一個最為年長的,一手搭在阿九的手腕,細細的診治起來。
直到此時,阿九才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第一反應是在做夢。
於是她用力搖了搖頭。
搖的頭都疼了。
她記得她接到上級命令,要去殺一個人,她輕而易舉的就把那人給幹掉了,不料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那人竟拚盡所有的力氣,從背後給了她一槍,而那一槍不偏不倚直入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