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慕容清秋回國的第一夜,莫名的,慕容家的氣氛竟有些沉重,詭異,總是讓人直覺得今晚會有事情發生。怪的不隻是氣氛的詭異,而是慕容家的表現一樣是奇怪——才六點,慕容清秋那些親戚們才吃完飯,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家,連那些客套的茶餘飯後都省了,好似慢一步跑都會被生吞活剮。
慕容清秋倚在樓梯上,似笑非笑的看在他們,也隻有她可以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了。她笑的那麼諷刺,那麼無害,那麼無情。
傍晚之後,慕容家那種詭異的氣息愈加明顯了,慕容家裏的每一個人都顯得很小心翼翼,麵色凝重。就連慕容家院子的外圍都直接圍上了一圈的黑衣人,用一幅抵禦外敵的姿態來武裝慕容家大院。
慕容清秋笑得更加諷刺了——至於嗎,要動用一大波黑衣人,當她是殺神降臨麼?真真是笑死她了。然而,她卻忽略了自己心頭的那一抹蒼涼。
夜晚來臨,整個慕容家將要進入休眠狀態,寂靜的嚇人,陰沉的像是墜入了名為危險的境地,讓人忍不住想要離開。慕容清秋冷靜的走向一座小別墅,在她的身後,跟著6個黑衣人。不久之後,就走到了頂層的最後一間房間,黑衣人們推開門,她淡定的跟著走進去,自然躺在床上,任由黑衣人將幾條黑鐵鏈鎖住了她的手腳,不得離開這張床也不得離開這個房間。整個過程慕容清秋沒說過一句話,沒做過一點掙紮,很淡定的配合黑衣人,也沒有什麼特別詫異的表現,恰恰相反的是她反而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很自然的態度,好似這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哪怕這件事情是囚禁她的人身。事情做好了,黑衣人們走了出去,反鎖了門,隻留下慕容清秋一個人被反鎖在房間裏。
慕容清秋並沒有睡覺,隻是想著今天下午的慕容清婉,覺得她很幼稚。
慕容清婉從小就和自己爭的性子,不在今天的全家宴上讓自己在眾人麵前丟臉,那就隻有在五天後的成年禮上讓自己在全世界麵前丟臉,然而在世人的眼中還能有什麼是最丟臉的呢?不得不說,五年沒見,慕容清婉變聰明了,懂得舍近取遠了。不對!慕容清秋猛然驚醒,而以慕容清婉的能力,未必能在成年禮上動手,那也就是說,有人暗中幫慕容清婉,那麼最有可能的是王梓欣,但是王梓欣不會愚蠢到在成年禮上動手腳來慕容家砸招牌,也就是說,要麼是外人來插手,要麼就是…慕容成江,但是無論哪個對她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慕容清秋危險的眯起那雙貴氣逼人的丹目,能知道並抓住她對慕容清婉和王梓欣的不屑和小看來做文章,還差點讓她中招,著實不容小覷,能知道第一個便也能知道第二個,看來慕容家在這五年裏到底也是有些變化了。不過,就算你再厲害又如何,她慕容清秋缺少的就是一個厲害的對手,有那麼一個人來做對手,倒也是有趣的很!慕容清秋眉一挑,眉間風華盡露,那是她對自己實力的一種肯定。
不過,慕容成江她倒是有些奇怪,慕容成江這個人在她的記憶裏也就出現過那麼一次,對他的印象慕容清秋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慕容成江對外宣稱他其實早已退出了慕容家這個權力圈子了,雖然很多人都在認為慕容成江是在欲擒故縱,私下裏還是覬覦著慕容家,但慕容清秋卻很相信慕容成江確實是退出了,無關於慕容成江是慕容清秋的爺爺,隻是慕容清秋的心裏下意識的願意相信慕容成江罷了。慕容成江既然不會插手慕容家,自然也就不會插手成年禮。照如此說來,插手的就隻有外人了。 到底是誰,才能知曉她的對慕容家每一個人的看法和心理並如此完美的利用。
慕容清秋想完這些,便睡了過去,哪怕,她知道也會是同以往一樣的結局,但是,她無懼!茫然又無措的看著眼前那令人顫抖的一片黑紫色,耳邊是驚悚的呼喊,慕容清秋隻覺得有東西束縛住了她,仿若是地獄一般,這樣的場麵對她來說勝似來自地獄的刀刃,狠狠的扼住了她的喉嚨,令她無法呼吸,耳邊那驚悚的噪音越來越清晰,慕容清秋知道那是她和媽媽的哭聲,那麼的清楚,一字一句都等聽見,聽的她心煩意亂,驚慌不安,腦海裏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她離開慕容家去c國的前一個晚上,慕容清秋整個人都不好了,驕傲如她竟第一次產生了逃避的想法,她開始不安的騷動起來,試圖掙紮著離開束縛四肢的鐵鏈,奈何四肢被鐵鏈所縛又怎麼可能被她所掙開,任她再怎麼掙紮也隻是發出鐵鏈之間碰撞的那種清脆的聲音。
四肢被縛的感覺令慕容清秋更加驚慌失措,當下就發了瘋似的掙紮,很快她的手腕和腳腕就磨出了血沫,在她雪白的手腕上顯得尤其刺目,就連那張床也因為慕容清秋激烈的掙紮而發出“哢拉哢拉”的聲音,似在哀嚎。
慕容清秋緊閉雙眼,那雙菱形的薄唇抿的太緊而發白,豆大的冷汗像不要錢似的如瀑布般滑落,浸濕了她鬂前的碎發,那張絕世傾城的臉因為盡是汗水而顯得油膩,惡心。現在的慕容清秋蓬頭殆麵,衣衫淩亂,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堪比街上的那些叫花子,何以見得當初的風華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