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是輕狂(2 / 2)

覃笑笑白了她一眼,“看什麼看,沒毒。”

燕塘把那碗茶推到一邊,問:“飛鸞呢?”

笑笑沒好氣的雙手環抱,硬生生答道:“走了。”

“走了?”燕塘微微一笑,“那我現在要是殺你,就沒人攔著了。”

覃笑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站在一旁拿眼睛瞪著她。

燕塘站起來,說:“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打算,本來不想管,可是,我不想把飛鸞也牽扯其中。如果他回來了,還麻煩覃姑娘告訴他,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他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還有我在。什麼時候想回來了便回來,沒人會攔著。”走了兩步她又想起來什麼,站在門口朗聲說道:“還有,聽潮很擔心他,他若安好,別忘了寫信給聽潮,報個平安。”

燕塘的背影剛一消失,笑笑便趕緊上前關緊大門,飛鸞推開後院的窗戶,從外麵翻了進來,沉默著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笑笑問道。

“沒什麼。”飛鸞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也該走了。”說完他便鑽入裏室,開始收拾起包裹來。

笑笑跑過去幫忙,這時豆豆也從屋頂上跳下來,她捉住它放在肩頭,隨口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飛鸞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停下來說道:“不是我們,是我。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咱們就此別過。”

“你什麼意思,你要丟下我?”

飛鸞一邊把幾件衣服塞進包裹裏,一邊答道:“我們兩一個喚海樓一個逍遙派,本來就該井水不犯河水。再說了,你跟著我做什麼?我要是想回去,你還能進樓裏做個女弟子不成?你還是趕緊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啊,還有,這個地方既然被發現了,就不能再多呆了,我先走,你也趕緊些,記住了。”

飛鸞胡亂收拾好了包裹,準備即刻離開。

覃笑笑伸手攔住他,豆豆趴在她的肩上脖子扭來扭去,不時發出嗚咽之聲。她好像有些氣急敗壞,語氣也不像平日那樣輕快爽利,恨恨說道:“李飛鸞,你就這樣走了?那我問你,你狠心殺死我的糖糖,害的豆豆失去了夥伴,每天形單影隻孤苦伶仃,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飛鸞沒空與她糾纏,一手扒開她的肩膀,眸底一派雲淡風輕,貼近她耳邊說道:“你別忘了,當時是你要殺我的姐姐在先,你該慶幸,如果當天死的不是你那隻有毒的鬆鼠,那麼丟掉性命的,就該是你自己了。”

燕塘晚間回了喚海樓,白謠遠遠跑過來問道:“你今天去哪裏了,一聲招呼都不打,害我好找。”

“蘇清呢?”

“嗨,別說了。那小子的腦袋壞掉了,昨天的毒蜘蛛不是還有些沒找到嘛,他嚇得要死,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些苦艾草,熏得半個園子都冒煙,我呀,現在都不敢往後邊去。”

她的話音剛落,遠遠一陣風飄過,送來了苦艾的刺鼻嗆味,也有些隱約可聞的爭吵聲飄過。

“這又是怎麼了?”

白謠貼近她的耳邊,悄悄說道:“蘇清往那老毒物的屋子裏塞得苦艾太多,一不小心將他喂養的兩條毒蛇給熏死啦。那老頭拉著蘇清,正吵得不可開交呢。他們原本還要找你評理的,幸虧你不在。”

燕塘原本打算過去看看,聽她這麼說,馬上站住腳,並且還關緊了房門。

“那些東西怎麼那麼容易就死了?”

“我怎麼知道,依我看呐,就蘇清這個性子,沒準是被他捉活的拿出來玩,給折騰死了也說不定。”

兩人就這樣閑言碎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了夜深。

不離趴在火盆旁邊,看著言疏將一封封書信燒毀,問他:“李聽潮這次去小別山,其它各郡分樓都有人手支援,她就不擔心這一去,有人趁機作亂,打狗不成,反被狗咬麼?”

“喚海樓根基深厚,隻要本樓屹立不倒,就有機會重整山河。這次去小別山,也是贏麵大。逍遙派不少人手依然駐紮在洛城之內,隻要消息不走露,到了天火宮,剛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消息不走露”,不離輕笑兩聲,“難。”

“對外她宣稱是要去江南江北郡開辟新的領地,隻要人馬一出洛城,走個三五日,哪怕逍遙派的人此時反應過來,也來不及撤回。再說了,城裏麵,不是還有蘇清他們牽扯著嗎?自救都來不及,還談什麼回救。”

“蘇清,蘇清那個小鬼頭狡猾的很。”不離不由得這樣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