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了無益(3 / 3)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平白無故遭了秧,被關在獄中的婁翼可算吃了苦頭。

他還不算太笨,早在聽葉淮安說出“公主璽印”的時候就預感到大事不妙,倉促之間也算交代了一下後事,也不知道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有沒有本事把老爹活著撈出去,想到這裏,這位蠻橫一世的江湖首領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現在的問題是,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我說官爺,我是接了這樁差事,可我也不知道客人要運送的是什麼東西呀,我不知道那是我們公主的玉璽,更不知道那是被人偷了丟失的玉璽啊官爺,官爺,你們聽我說說。”

婁翼受了這裏的折磨,囂張不複,恭敬悲戚的如同一條狗一樣,伏拜在牢門旁呼天搶地,聲音都快叫啞了。

幾個獄卒自顧自喝酒吃肉,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裏。要知道平日見到婁翼該低聲下氣的,可是他們。

“我沒偷公主的璽印,有人陷害我,你們去查,去查,要不然讓我見公主,我要見公主。”

婁翼語無倫次,扯著身上的鐵索,起身往牢門上撲。

一碗涼水劈頭蓋臉潑上來,一個小牢頭厲聲嗬斥道:“你算什麼東西,公主遠在九天之上,你有什麼資格見她,我奉勸你一句,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早些脫離苦海,否則,你就在這裏捱到死。”

審訊了這麼久,他隻交代出了那個雇用他們運送玉璽的雇主,高個子,身材勻稱,穿黑衣黑鬥篷,聲音沙啞低沉——說了也跟沒說似的。

婁翼聲嘶力竭的長吼一聲,一陣鞭子再次掃了上去,慘叫聲與抽打的“啪啪”聲響徹在這狹隘的牢房中,驚起人的一身雞皮疙瘩來。

言宅的門口,雪華已經細密的鋪了一層,腳踩上去發出細微的“咯吱”聲。言疏立在門口看著下人們備馬裝車,這時燕塘從後麵走出來,靜靜走到他的身邊。

言疏看到她出來了,淡淡一笑。

“這些日子真是多有叨擾,燕塘感激不盡,如果日後公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就是。”

言疏依舊望著她,眼底一派溫柔,說:“這哪裏算什麼叨擾,是我的福分才對。阿塘,你雖然回了喚海樓,但要記得,我言宅的大門是永遠為你敞開的,隻要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來,知道了嗎?”

燕塘點點頭。

言疏不放心,再補了一句,“你若有什麼事情,千萬記得來找我。”

遠處白謠與聽潮一起奔過來牽住她,燕塘回頭,立在雪地裏朝他揮揮手。

言疏目送那輛馬車離開,不一會兒,馬車傾軋過的痕跡又被一層新雪覆蓋,沒留下絲毫的蹤跡。

言疏轉身進屋,穿過長長的通道時,風把他的披風吹的高高揚起,他一邊喚過清流,一邊問道:“宋茫在哪裏?”

清流還未答話,一道人影從旁邊樹枝上跳出來,悄無聲息落在言疏身後,緊跟著走上來。

宋茫,是言疏隱在深處的暗衛,連川香都未曾見過。

言疏腳步不停,吩咐道:“你去喚海樓,把燕姑娘看緊了。一有消息,立刻來報,去吧。”

宋茫一愣,腳下的步伐隨即停住,對著言疏的背影抱拳行禮,旋即轉身飛奔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