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這次從洛邑押送到流沙郡的,是什麼東西?”
婁翼不明所以,滿頭霧水,拿手比劃了一下:“我哪兒知道,人家出了好幾倍的大價錢,這天上掉下來的美差,不做白不做。再說,就那麼大一個小包裹,裏裏外外套了好幾個箱子,我就知道肯定金貴得很,親自送著出的城。”
聽潮遠遠見著葉淮安俯首在婁翼耳邊說了句什麼。
婁翼的麵色當時就變得煞白,腿抖了幾下險些摔倒,還是被身後的人扶住了。
隻見他哆哆嗦嗦開了口,指著身後幾個隨從,命令道:“你們???,你們快去把我兒子找回來,告訴他最近哪兒都別去,還有,還有,讓趙先生趕緊把所有鋪子的賬目契書都整理出來,快去,快去。”
葉淮安眯起眼睛望了他一眼,問:“怎麼,走不走?”
婁翼點頭如啄米,喃喃道“我走,我走。”說完跟在葉淮安身後,拖著腳步,一不情二不願的往外挪。
那幾個隨從看見自家堂主嚇成這樣,也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後爭相飛奔著回去報信。
聽潮看見好戲收場,有些悻悻,同時也在納悶,到底是什麼事情能把婁翼都弄進牢獄裏,要知道,這個地方無法無天,能讓官差動真格抓人的,恐怕就真的是捅破天嘍。
下午時分聽潮回去探望燕塘,恰巧言公子也在,白謠自告奮勇替她們煎茶,四個人圍坐一起,倒也其樂融融。
聽潮看見燕塘臉色不錯,一點也不像是患了風寒的樣子,笑到:“白謠的醫術真是高明,我看啊,阿塘的氣色可比從前好了許多,全是你的功勞。”
白謠淡淡一笑:“油嘴滑舌。”
言疏惦記著燕塘服藥不能飲茶,扭頭吩咐道:“去把羊脂奶拿些過來煎上。”
“嘖嘖”,白謠咂舌,“聽見了沒有,這位才真的是勞苦功高。”
言疏一笑,“她是病人,自然要多關懷些。”
幾個人談天說地,其笑晏晏,聽潮也就把上午見到的事情講出來了。
白謠心直口快,聽完有些口無遮攔:“那還不好麼,那個婁翼一直看你不順眼,進去了活該。”
言疏隻淡淡“哦”了一聲。
燕塘卻著急的問道:“怎麼,你有沒有打聽出來是因為什麼事情?”
聽潮搖搖頭,“沒有,我也納悶這次怎麼就瞞的那麼嚴,半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不過想想也無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讓那姓婁的時運不濟呢?”
“對,就是這個理。”白謠輕快地大叫一聲,拍了拍她的肩。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飛鸞的性命安全,你們說,那覃笑笑會不會沒能殺得了阿塘,將他捉回去邀功去了啊?”
一旁的燕塘下意識的撫了撫手臂上被衣袖掩蓋的刀傷。
“據我所知,逍遙派的那群瘋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沒能殺得了燕塘,哪怕把你給捉回去了都沒用,更別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飛鸞了。照我說,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燕塘的性命。”
“那倒也是,我也聽說他們那邊,沒有完成任務的弟子回去,是要受到非人的折磨的。但是,飛鸞在覃笑笑手裏,會不會也受到什麼折磨?”
“不會。”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燕塘突然開口說道,聽潮與白謠一愣,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解釋道:“我倒覺得,覃笑笑與飛鸞畢竟相熟,兩人看起來像是有些情分的。上次在飛鸞的院子裏,他們不是還一起玩耍?再說,那覃笑笑還年輕,少女天真,也許並不會和她師父一樣。”
“你這可就是說的傻話了,那天你是沒看到,她差點就把飛鸞的脖子給掐斷了。再說,你難道忘了你身上中的毒了,那還不是她養的鬆鼠,還特意在它毛皮上撒上鼠貂花粉,讓你沾染過後昏迷不醒。她之所以接近飛鸞,隻是為了殺你。”
燕塘恍然大悟,“原來是那隻鬆鼠身上的鼠貂,我還覺得奇怪,我又沒被它咬一口,怎麼就中毒了呢?”
一旁的言疏也開了腔,說:“燕塘留在我這裏,你們大可放心,李樓主還是盡心去找飛鸞吧。如果真如你們所說,覃笑笑還會再回來的話,那麼她們一定沒有走太遠,樓主在這附近山中多轉轉,或許就有收獲了。”
聽潮聞言,似乎有話要說,朝燕塘使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