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塘哪裏聽得進她的話,隻知道這時一刻也慢不得,直接施展輕功幾個飛躍提縱,便消失在了言宅的一方碧瓦上。川香聞聲趕過來瞧,隻見到她的一抹背影,問道:“這是怎麼了?”
白謠也沒想和她解釋,隻說:“你快把你家公子找回來,就說喚海樓出了事情,燕塘去見覃笑笑了,這要是真見到了,燕塘的毒,還解不解了?”
說完白謠也一把推開川香,追了過去。
覃笑笑押解著飛鸞,已經退到了大門口,她對著飛鸞耳語了幾句,正準備將他推開。
這時,飛鸞一直扶在她胳膊上的雙手緊了緊,覃笑笑一愣,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諱莫如深,有種說不出的意味,令她一時也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了。
下一瞬間,笑笑就覺得自己雙腳離地騰空而起,反應過來的時候,飛鸞已經悄悄地在背後扶住她,帶著她登上了屋頂。
笑笑姑娘有些興奮,她的輕功,還沒有這樣好過。
就在笑笑興高采烈的打量腳下那形同螻蟻一樣的人群時,飛鸞已經捉著她的衣襟,飛掠過了幾個屋頭。遠方青山如黛,薄霧漸起。飛鸞抽空看看後麵沒有追兵,長舒一口氣。這時,笑笑忽然指著前方大叫起來,“唉唉,有人有人。”
飛鸞轉頭望過去,心裏“咯噔”一下。
待到覃笑笑看清了來人,也有些莫名的興奮,說道:“真是冤家路窄,這裏也能碰到。”說話間,又把纏繞在腰間的鞭子收了起來。
不遠處燕塘輕展雙臂,腳尖點掠,如同飛翔在湖麵的一隻巧燕,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飛鸞下意識的按住了笑笑抽鞭的手,覃笑笑掙紮了幾下,有些氣惱。
待到燕塘飛近,也有些驚訝,旋即雙手抽刀,那兩片雪光一樣的短刀展露在手心之上。
笑笑有些憂心的湊近飛鸞耳邊說了一句:“怎麼辦,硬碰硬我打不過她?”
飛鸞低頭言簡意賅,說,“躲”。
“哼”,笑笑冷哼一聲,趁他不注意,“唰”的一把抽出鞭子,直衝燕塘的麵門而去。飛鸞驚得大叫一聲“小心”。隻見燕塘向後一翻,輕鬆躲開了這一鞭,腳落地時幾個趔趄,腳下的簷瓦順勢滑落,差點摔落下去。燕塘回望,自己已經站在了簷上的邊緣處,再沒地方可退了。
再定睛一看,他們二人又已經跑遠。
燕塘穩了穩身形,緊跟著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前前後後幾隊人馬都追到了城郊,卻再也沒有發現他們的痕跡。聽潮勒住了馬,聽到背後有人呼喚,回頭一看見是白謠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白謠見到聽潮,問她:“燕塘呢?她不是已經過來了嗎?”
“她追著覃笑笑,一起進了樹林,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
白謠替自己擦了一把汗,說:“燕塘身上餘毒未清,再碰上精通此道的覃笑笑,若是她再使詭計,那可就麻煩了。”
聽潮皺眉,盯著不遠處暮靄漸起的林子,揮揮手喚過回瀾,下令道:“加派人手,務必在天黑之前找到她們的蹤跡。”
遠在金刀盟的李琉之聽了這個消息,來回徘徊,思索再三,說:“要不,我們也派人去幫忙找找。”
一旁啃著果子的李明心聞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你跟著摻和什麼?再說了,若果是辛家的人,還和咱們有點瓜葛,可逍遙派,誰不知道那是個邪門歪派,與他們平白結下梁子,為的什麼?”
李琉之束手又在門口望了望,喚過一個小童來,說:“你再去打聽打聽,一有消息,馬上回來告訴我。”
明心順手砸了個小果子過去。
李琉之朝著她故作一笑,連忙解釋道:“你別忘了,你剛來洛城的時候遇刺,那群殺手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我這些天就一直尋思著,那群人行蹤詭異,來無影去無蹤,行事作風不像是些名門正派,也許就和這些邪教有關係。”
“可是邪教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就非殺了我不可?還有,怎麼自從我進了金刀盟,他們就再沒找過來,按照道理,不是應該非得取我性命方能罷休嗎?”
李琉之點點頭,“言之有理。”
“哎哎”,明心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別再成天的言之有理了,我問你,江湖上那些但凡跟殺手有些微關聯的人物,你可都仔細查過了?還有那幾個出了名的做買賣的堂口?”
“自然是都問過了,查不出來消息,我才在想,會不會是邪教摻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