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鬧哄哄的你一言我一語。
方子辛卻是恭敬有理的回道“勞王爺費心了,臣現在並沒有想要成家的打算”
一直靜靜觀察所有人動靜的齊沐風此刻並不答話,隻是沉默地看著他。一時,王府的氣氛顯得有些僵持。
我盯著方子辛肅立的背景,恍惚看見那天我離開家時阿爹的背影。
半響,齊沐風終於開口“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說吧”齊沐風突然地鬆口讓在座的所有人一頭霧水,也包括我。平淡無瀾的雙眸仍是一眼望不到地的幽深。
“謝王爺”方子辛依舊是不急不慢的語氣回道。
音樂聲仍在繼續傳達春慶的喜悅,歌舞翩躚著繚亂人的視線。剛剛的風波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齊沐風仍就與坐席上的各位舉杯暢飲。
隻是方子辛自坐回位子就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頹敗和無力的神情是那樣的讓我的心隱隱作痛。
我倒滿自己的酒杯,陪著方子辛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我希望自己醉一點,再醉一點,那樣就不會為方子辛心痛,也不用理會齊沐風的女眷們對我的指指點點,就好像我又回到了從前,又回到那個開心無憂的月可林。
最後是怎麼結束的我已經記不清了,雙兒扶著醉的不醒人世的我回了房,我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夢中我又見到了方子辛,我們在一起賽馬,他輸了,我坐在馬背上狠狠地嘲笑他,背後是晚霞染紅的大片天空……
春慶之後,蜀江的賑災物資好像出了問題,東秦皇派了齊沐風前去勘察。
自那日見著沈心後,她似乎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趁著這幾日齊沐風不在府中,遣了她的丫頭三天兩頭地到我的院子擾亂,我和雙兒自然少不了吃些苦頭。
這天是上元節,我和雙兒為了散散最近的鬱結之氣,準備偷偷溜出府。白日裏沈心剛剛借口說我們傷者她的愛貓將我們責打了一番,想著今晚怕是能消停上一會兒,遂夥同雙兒簡單裝扮了一下就出了府。
京城的街道在今日格外的熱鬧,攤鋪林立,燈籠高掛,人流川息,我拉著雙兒很快鑽進了這樣的光景裏去。
有賣鮮花的,有賣糕點的,賣糖人的,還有吆喝賣麵具的,真是好生熱鬧。攤鋪一個接著一個,逛得我目不暇接,拉著雙兒指指這兒,指指那。都是新奇無比,在我們大月族都是從未見過之物。
“來嘍,瞧一瞧,看一看呐,老漢我家做的燈籠可是獨一無二”忽聽人群中一道醇厚祥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湊前一看,一位老漢的攤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色燈籠,他正對著圍觀過來的行人驕傲的介紹到“都是老漢一手一手親自碼出來的,絕對精細”
旁邊一男子指著燈上漂亮的圖畫打趣道“沒想到你一個粗老漢,畫畫這等秀氣的事情也會做”老漢聽著男子的話,臉上浮現寵溺的神色,眼神也帶了溫柔,回道“這些都是小女畫的,小女不才,畫燈的功夫還是可以的”
燈籠一排排,整齊有序地放在攤上,上麵的顏色鮮明又恰到好處地呈現出整幅的韻味。圖畫上的人物栩栩如生,活像是要從畫中跳脫出來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