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他。因為我發現,以我目前所學,根本不能描繪他容貌的千萬分之一。他似乎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裏麵,長得最好看的一個,比那什麼電視上的明星演員好看多了。
“哎,這種絕色不去演藝圈發展可惜了,如果去了絕對能紅透半邊天啊。”我小聲嘟囔了一句,卻感到渾身發冷,那男子似是聽見了我說的話。他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比那晚上的紅衣女僵屍還可怕。
“阿江,十八他都不知道多久來。再說,我們在這裏又呆不了多久,湊合一晚又沒什麼事。老板,來一個三人間。”西裝男子對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過去付錢。我哆嗦著移開眼,再也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房間在三樓,房號是311啊,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鑰匙給你們了。晚上十一點關門,如果出去就在關門之前回來,不然進不來我不負責啊。”胖子老板將鑰匙丟給了西裝男,對我們囑咐了一大堆,隨後便下樓去了。看著他下樓的樣子我有些覺得好笑,因為那就像是一個球,順著樓梯滾下去,分不清哪裏是頭,哪裏是腿。
進了房間,西裝男一下子撲倒在了床上,而我和穿大衣的男子則是不約而同的四處看了看。房間還好,不過就是有股黴味,我皺了皺鼻子,轉身的時候卻踢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唉兄弟,我叫於楠,於是的於,木字旁的楠,我是雲南人。你叫什麼?”
”哦,於楠啊。我......什麼,你再說一遍你的名字。“我猛然醒悟過來。於楠於楠,他不就是我這次要找的人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兄弟...你別嚇我啊。雖說小爺我帥到天怒人怨,但也別那麼激動啊。“於楠幹笑兩聲,而那被叫做阿江的男子,則是停止了四處觀望。一雙冰冷的眸子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
放下擱在於楠肩膀上的手,對他說道。“於楠對吧。雲南於家的小少爺。”
於楠的臉色由之前的嬉皮笑臉變得驚訝,他似乎是不相信我認識他。
“敢問這位頂上元良,在何方分過山甲。”(黑話。意思是你都是在哪兒盜墓,活動範圍在什麼地方。)於楠試探性的說出一句話,而聽得這話的我卻樂了。嘿,小爺在這火車上的兩天可沒白熬。
”湘西沈家沈隨安,不過,我沒盜過墓。“我尷尬地笑了笑,因為我現在的樣子,就像那些敗家子,靠著家族的名頭在外吃喝嫖賭。
“沈隨安?湘西第一盜墓世家沈家的繼承人?”於楠緊盯著我。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狂熱,臉上有著輕微的愕然。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繼承人,但沈家這一代就我一個人。所以你說的大概也許就是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說的名頭有些大了。“不過這可真巧,我還正打算找你呢。”
於楠聽得我這話後,並沒有再說什麼。但他臉上的變化,卻叫我心底發毛,一會兒糾結、一會兒扭曲。草,變臉也沒他那麼快的。我隻好左看看右看看。餘光中卻瞥見那穿大衣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但我奇怪的是,他竟然絲毫沒有要脫掉衣服的打算。
大熱的天,穿著個大衣,要睡覺了居然還不脫。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向於楠的背後指了指,他回頭看過後,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他啊,江逐流。從小就體寒怕冷,一年四季都穿大衣。”於楠對著我笑了笑,我不禁有些愕然,因為體寒的我聽說過。就我那五師兄,但是也沒有到這種一年四季都穿大衣的地步啊。
“難不成睡覺也不脫?”
“對啊,不僅不脫,還要蓋兩床被子。”於楠耐心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體寒是病,得治啊。我心裏這樣想著。
江逐流睜開了眼,眼睛就一直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等到那道眼神移開,我再看向他時,椅子上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奇怪,這麼晚了,不睡覺跑哪裏去了。難道餓了出去吃飯了?算了,不想了,睡覺。明天還要上路呢。打了個哈欠,經不住睡意的誘惑,我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拿了手機出來看,發現已經沒電了。我看向旁邊的床,江逐流不知道昨晚是多久回來的。而且正如於楠所說,江逐流不僅是穿著大衣睡覺,還在身上蓋了兩床我們隻在冬天才蓋的那種厚棉被,我搖搖頭,暗道一句,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