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雲峰寺(1 / 2)

我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此時感覺全身酸軟無力頭暈目眩,身體就好像全身經脈被擰斷了一樣鬆軟,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鬼壓床。清晨的第一縷曙光越過山脈照射進我朦朧的雙眼,我坐了起來,我揉了揉疲憊不堪的雙眼,回想起昨晚做的夢,夢裏雨雪的臉依舊如昨日一樣清晰的烙印在腦海裏,八年來我已經數不清做過多少次這樣的夢,他就像一個魔咒,我永遠也無法逃脫這個魔咒。

我伏在船舷上用喝水清醒著大腦,河水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水草的味道,這味道我孩童時就在我的記憶裏,這條河裏的水很清澈,河的兩岸是蜿蜒的山脈,我喜歡這樣青山綠水的生活,沒有任何工業汙染,遠離城市喧囂,就像我喜歡這座古城一樣,喜歡古城裏的人淳樸善良清靜平淡與世無爭。

曾經有個女人說我不適合生存在這個時代,她說我適合生活在這與世隔絕的古城裏,她有一雙慧眼,不知道為什麼她視乎可以看穿我想要的一切,沒有一個比愛自己的人更懂自己,所以我愛上了她,她說她喜歡依山伴水的環境,喜歡這樣平淡而安靜的生活,然後兩個人簡簡單單過一輩子,這原本看似很平常的一個願望,而如今在也無法去實現了。我雙目無神的看著遠處的風景,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一張充滿憂鬱感的畫像定格在了這一刻,在別人眼中我總是一個充滿了憂鬱感的男人,而別人無法看見這個畫麵背後那些悲傷的故事。

陳賀依舊坐在船頭垂釣,我過去拍他的肩膀說:昨晚戰況如何。

他說:還行,夠我們吃的了,你看那桶裏。

說完我看了看,這一看我瞬間愣住了,我沒看見桶裏裝著魚,而是裝滿了水草,這時我突然感覺到,難道我還在是做夢?要不然就是陳賀昨晚遇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想到這裏我的後背一陣陣冒冷汗。

我說:陳賀你沒事吧?這桶裏全是水草,這就是你昨晚掉了一晚的東西?

陳賀說:這天氣太陽太大了,我把水草放桶裏一來可以阻擋陽光,二來魚不會缺氧。我翻了翻水草,看著戰果然非常樂觀。

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天賜,你中邪了吧!你昨晚沒睡好吧,看看你眼睛通紅充滿了血絲,對了昨晚我聽見你說夢話了,你在夢裏大呼小叫的,我感覺你是做噩夢了吧。

我的表情立刻低沉了,我語氣沉重的說:陳賀,昨晚我夢見雨雪了,他跟我說下麵好冷,叫我下去陪她。

陳賀聽見我提到雨雪時眼神裏總是充滿了難過與悲傷,陳賀語氣沉重的說:天賜,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還心存愧疚,我知道你盡力了,我相信雨雪不希望看見你這樣。

我說:陪我去個地方行嗎?

陳賀說:去哪?

我說:雲峰寺。

陳賀說:去雲峰寺幹嘛?你不會是看破紅塵,想剃度為僧?

我沒好氣的說道:別他媽亂說,我還沒到那境界。

船在河麵漂流了一整晚,還好河水還算緩慢,我和陳賀劃了兩個小時後回到了萬靈古鎮。

回到古鎮後陳賀開車載著我前往雲峰寺。在路上陳賀問我怎麼想著去寺廟,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於是我什麼也沒說他也沒在問。經過半小時車程我們來到雲峰寺山腳下,考慮到汽車性能問題,我們把車停在山下徒步上去,因為上山的道路過於陡峭一旦熄火我兩就得倒退回來,所以我們還是不冒這個險了,下了車徒步走在幽靜的小徑上,呼吸著山的靈氣,頓時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這座寺廟修建於宋紹興年間,距今已有1400多年曆史,不過有很多殿堂都是近些年才重建的,據說明建文皇帝因燕王攻入京城,改裝成僧,避難雲遊,曾到雲峰寺,並有題壁詩四首,其中一首詩:“閱罷楞嚴馨懶敲,笑看茅屋雨去飄。現山嶺嶂千層迥,北望京都居裏遙。車載久辭飛鳳輦,袈裟換卻滾龍袍。公卿今日歸何處?惟有群鴉早晚朝”。這首詩在雲峰寺的石壁上依舊能看到,不知道是後期雕刻的,還是已經存在了1400多年。

我和陳賀來到了雲峰寺,進門左手邊可以看見一個很大的殿堂叫大雄寶殿,裏麵供奉的是釋迦摩尼,也就是人們熟知的“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