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鎮夜景(2 / 2)

陳賀說:算了不談這些了,好久沒有劃船了,走吧我們去夜晚垂釣。

看他心情不好,他怎麼開心怎麼玩。他有一首漁船,因為他父親喜歡釣魚所以買了這首漁船,我和他劃著漁船來到河中央,他放下船槳,讓船隨波逐流,河水緩慢的流淌著,我和陳賀開始下杆垂釣,夜光浮筒在水麵蕩漾著。每當和陳賀一起劃船出來總會讓我想起我和他第一次劃船的經曆,記得我和他第一次劃船把我劃吐了,見過開車開吐了的,劃船把自己劃吐了或許也就隻有我了,那時我們倆都不會劃船,當是我和他有極高的興致想學劃船,我們把推離船離開河岸然後就開始劃,一般這樣的小漁船都隻有一個船槳,這首船也不列外,用一個船槳劃船是需要技術含量的,不光要它前行還要控製好方向,當時我劃劃著船一直在和河中央打轉。他一把搶過船槳說讓他來,看他這舉動以為他會劃船,結果比我劃轉得更厲害,然後我兩個就在河裏轉了十幾分,至於船怎麼靠的岸我我現在都沒弄明白,當時就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天旋地轉,船靠岸後我立馬跳下了船,我扶著地就一陣狂吐。

船在河麵上漂流著,河水黑如墨,每當夜晚我看見幽黑河水,黑暗的深處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的靈魂往裏拽,那股力量可以吞噬我的生命。我帶著耳機聽著音樂,漸漸的古城的燈光越來越暗,直到徹底被黑暗吞噬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有一位老人曾經告訴我人的生命就像眼前的燈光,從光芒到黑暗不過一念之間。看見這個畫麵讓我想起了他給我說過的一番話,這個人一生死了兩次,但第二次再也沒醒過來了。第一次死時他坐在椅子看著報子,表情安詳,沒有一點痛苦的走了,過了一天他有活過來了,活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門板上(我們這裏人死了就把他放在門板上),看見家裏那些晚輩跪在他麵前哭泣,他當時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起身從門板上坐了起來,當時家裏的人都嚇蒙了,在場做法的道士都給嚇跑了,這人醒過來後又活了3年,我曾經好奇的問他死了以後看見了什麼,他說就像眼前一盞燭光,然後看見這燭光越來越遠越來越暗,直到徹底消失在黑暗裏。

此時已是午夜十分,夜安靜得有些滲人,此時一個夜娃子“哇”的一一聲大叫(夜娃子是我們這裏的土語,書名白鷺或烏鴉),我頓時毛骨悚然。

陳賀嚇得一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破口大罵道:媽的,這鳥有病吧,大半夜的鬼叫什麼,嚇死老子了。

烏鴉就像死神一樣,每當烏鴉在空中盤旋的時候,這就意味著有動物即將死去,這就是死亡的宣告。腦海裏浮現出這些話語時,夜變得更加死寂更是滲人,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河麵總是雲霧繚繞,眼前的視線忽明忽暗,給這幽深而寧靜的夜晚帶上一層神秘的麵紗,空氣裏的雲霧迎麵而來,帶著一絲絲冰冷的感覺,就好像一雙冰冷的雙手觸摸著你,夜風劃過耳旁,還像在你耳邊低聲細語,可是你又不知道它到底在說些什麼,有或者像女人在深夜裏淒厲的哭泣,我渾身開始感覺不自在,內心變得惶恐不安。大家都知道在災難或地震來領時,動物會感覺惶恐不安,蛇蟲鼠蟻會爬出洞穴遷徙到安全之地,人類也是動物,同樣能感覺到惶恐不安。

我說:陳賀,你看都這麼晚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陳賀指著船裏的桶說:你看今晚才掉了這麼幾條,都不夠咱兩塞牙縫,我們明早在回去吧,今明天晚上就在這船上過夜,怎麼你是不是害怕啊?

我說: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無神論者,以前家裏沒電視,起別人家看鬼片,回來時火把都沒有一個,我借著月光行走,我從來不相信這些的。

陳賀說:不怕那就在船上過夜吧,我這癮還沒過足你就要回去了,你今天是怎麼了,我從沒見過你這麼慫過。

我說:我不是慫,我隻是覺得夜太安靜了,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說著我拿著手電照了照河岸,這一照這讓我感覺更加詭異了,這條河寬的地方不過就兩三百米,窄的地方一兩百米,可是我怎麼照都照不到河岸,就連山的輪廓都看不見,眼前是有朦朧的白霧,我感覺我不是在河裏,更像是在一片濃濃的雲海裏,空曠得讓人感覺無邊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