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隊車馬,剛好占據了整條大道。
子琥就這樣站在路中間,羨慕地看著那騎虎的漢子。
“小娃,讓個路唄。”車隊靠近,那騎虎的漢子笑著說道。他看上去應該是四十多的年紀,身材健壯,留著虯須,笑起來有一種親和的感覺,看著像是豪爽的性情中人,不過生氣起來想必也很可怕。
子琥沒有讓開,而是問道:“大叔,去赤縣是走這條路嗎?”
大漢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娃倒是有趣,不錯,去赤縣確實是走這條路。”
“哦!謝謝大叔。”子琥說道。
感到車隊停了下來,那馬車中的人掀開簾子探出頭來,卻是一位不出十六七歲的漂亮姑娘。
“怎麼了?”她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很好聽,沒有那種大小姐的驕縱,也沒有那種纖柔女子的柔弱,如玉石相碰的聲音一般清脆、自然、利落,一如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沉穩而自然的氣質。
“子言小姐,有個小娃向我們問路呢。”騎虎漢子轉身笑道。
子言探出身子,向著子琥問道:“就你一個人嗎,你的家人呢?”
子琥愣了愣神,說道:“就我一個人,我家人兩年前就沒了。”
子言一愣,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
子琥哈哈一笑,道:“沒事,姐姐又沒有說錯什麼。”
子言聞言一笑,覺得子琥很是可愛,便對那大漢說道:“如果順路的話就帶他一程吧!”
大漢爽朗一笑,說道:“順是順路,不過小娃,你身上這一股狼妖的腥臭味是從哪來的?”
子琥驚奇地看向大漢,問道:“大叔好厲害,你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是狼妖的?”
大漢笑道:“不是看出來,是聞出來的,你且說說這臭味是從哪招來的?”
“前天,哦不,是大前天我殺死了一頭妖族奸細,從他身上弄來的。”子琥道。
“哦?”大漢饒有趣味地看著子琥,有些不相信,“你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殺死一頭狼妖,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才不是呢,我剛剛在後麵的那條河處才把狼頭丟掉的。”子琥氣呼呼地辯解道。每次想到這裏,子琥就莫名的有一肚子火。
大漢想了想,笑道:“原來是你,好吧,姑且相信你了。”說著他轉身對著一個騎馬的人說道:“鍾昧,就讓這孩子和你同乘吧!”
沒等鍾昧答應,子琥搶先說道:“大叔,你的這頭白虎好威風,可以讓我和你一起騎白虎嗎?”
大漢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娃子倒是敢想,不過你一身臭味,怕是我願意,它也不願意。”說著他拍了拍胯下的白虎。那白虎隨即甩了甩頭,衝著子琥低吼了兩聲,表示不滿。
子琥不好意思強求,隻好和鍾昧共同騎馬。不過這也挺好的,那些馬都是優良品種,馬背很寬,坐上去並不會很顛簸,而且有鍾昧坐在後麵護著,也很安全。
很湊巧,他們一行此行正好要經過赤縣,於是子琥便全程搭了個便路。
通過交談,子琥知道那大漢叫陽虎,是一位將軍,而馬車裏的姑娘叫葉子言,是陵都大家葉家的千金。他們此行是護送赴蜀聽初雲先生講學的葉子言回陵都。
子琥對於什麼陵都葉家,什麼將軍都沒有什麼概念,隻有到了赤縣之後看到縣令和院君蘇牧都親自來迎接車隊,他才有點意識到這些人的地位超然。
陽虎對子琥很有好感,知道子琥殺死的妖狼正是赤縣懸賞的妖族奸細後,他還特地為子琥向蘇牧說了一聲。蘇牧雖然很驚奇這個引發聖怒甚至不被自己看好的孩子為什麼能夠進入誌學境界,還殺死了狼妖,不過既然陽虎特意提及,他也便不再多言,答應如約給子琥十兩黃金的賞金。
晚上蘇牧和縣令一同張羅了晚宴招待陽虎一行,而子琥也被陽虎帶上,一起去好好的吃了一頓,當然,他先是讓子琥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腥臭。
子琥第一次和這麼多的大人物一起吃飯,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隻是覺得很開心,而且之前以為將會失去的賞金也重新回來了,這種一下子變成小富翁的感覺讓子琥覺得無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