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八神,騰蛇居坤二宮,後天八卦裏的‘坤’代表西南,說明喪病的根源在西南方向…
王老板不停的問,怎麼樣,怎麼樣。我便把卜出來的結果告訴了他,開始時,王老板顯得不屑一顧,因為喪病之類他都已經告訴我了,卜出來不足為奇。
但當我說到‘根源’在西南方時,王老板愣住了。
我指著那個局,盯著王老板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家裏打算搬遷,對不對,那新住址的位置在你目前的家西南方大約二十裏的地方,是不是?”
王老板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一字一頓的說:“你家裏出事,就和那個地方有關…”
王老板好半天才回過神,臉色像死灰一樣。
“可是,可是那宅子我專門請人看的風水,說是塊寶地,我才買下來的…”
我又仔細看了一遍局勢,剛才斷的絲毫不錯,冷冷一笑說:“風水的好壞是隨著時間變化的,不管是陰宅還是陽宅。尤其風水寶地,一旦過了黃金時間段,可能會變成風水煞地。”
“那…那我把它處理出去…”
我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沒用了。”
“小師父,既然你能斷出來,就一定有化解的辦法。求求你救救我家,你要多少錢我都給…”王老板快哭出來了。
我被王老板說的心癢了,倒不是因為錢。跟隨師父這大半年,平時也就幫人做做紙活兒,主持一下喪事什麼的。這麼久以來一直很平靜,從沒遇到過怪事,偶爾有前來問卜占卦的,無非也就是看看運程,婚姻等等。我學會這麼多東西,總感覺英雄無用武之地,老想找個機會試試自己的本事。
我本想等師父來了向他請示,又怕他不答應,在王老板的再三催問下,我最終點了點頭。
“帶我去看看吧。”
師父不用手機,家裏也沒裝電話,給他留了張字條,我上了王老板的車。
路上王老板告訴我說,那其實是一處很老的宅院,位於市郊。晚清時是一個翰林養老的住處,到了民國,被一個軍閥占為己有,翻修粉飾後養了幾房姨太太。解放以後,成了公家的,改建成了倉庫,不過已經廢棄多年了。
王老板看中了那塊地方,買了下來,準備建棟別墅,舉家搬遷過去。但後麵由於磚窯廠業務太多,需要盡快擴大規模,建別墅的事就給擱置了,那處老宅原本的建築也還沒拆。
王老板不愧是個生意人,眼看臨近中午,雖然心急火燎,但還是先帶我去他家吃了頓便飯。他家的客廳裏坐著五個工人打扮的人,王老板說是他從磚窯廠叫來的,如果家中哪裏風水有問題,需要動土,就讓他們動手。我心想,這人蠻精細的,連人都準備好了。又想,這些人不愧是幹體力活的,王老板家暖氣都沒開,冷的就像冰窖,我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他們一點事沒有。至於王老板的媳婦,則回了娘家,孩子在醫院由親戚照料著。看著我吃飽喝足後,王老板便帶著我去了那處‘新住址’。
所謂‘新住址’,目前隻是幾棟破破爛爛的老房子。四麵透風,窗戶歪歪斜斜,被冷風吹的‘吱嘎嘎’響。
我指著這座宅院說:“從地理上來看,這裏的地勢比你現在住的地方要高,既然被你買了下來,它就會像個祖宅一樣,風水和局勢就會影響你家的全部運程。”
“真是這宅子的問題,他媽的,讓我再碰到當初幫我看風水那人,我一定把他腿打斷!”王老板很恨的說。
“走吧,先進裏麵看看。”我裹了裹棉襖。
院子挺大,就是十分雜亂,也不知積了多少年的枯枝敗葉,那麼厚的雪都沒法完全覆蓋,踩上去軟綿綿的,像行在雲端上。
從一進院子,先前氣勢洶洶的王老板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了,畏畏縮縮的躲在我身後。我也凝重起來,端著羅盤四處走動,沒發現磁場有什麼異樣。
然後,我爬到房頂上查看了一下宅院四周的地理環境,風水的確不錯,北有林山,南有小河,藏風納氣,雖然談不上是什麼寶地,倒也可以使宅主生意興旺,財源滾滾。
這就奇了,磁場沒問題,風水也沒問題。難道‘不幹淨’的東西是埋在地下的,因此羅盤測不到?若真是那樣,就隻能用奇門起局來占卜了。
我從房上下來,辨別方位之後,找了個平整的地方起了一局,從局勢來看,果然有問題!白虎噬主,大凶!
局相顯示,‘虎口’位,就在距我起局處十一步的地方,院子的西南角。
我走過去,用腳踩了踩,對王老板沉聲說:“這裏是宅眼,叫人來挖吧,下麵有東西。”
這時候,王老板已經對我的本領深信不疑了,我說的話簡直就是聖旨。
王老板立馬往家裏打電話叫來了那幾個工人,清除積雪和枯枝敗葉後,吆五喝六的挖了起來。寒冬時節,加上剛下一場雪,泥土凍的鐵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