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名送走了幾個弟子,命其繼續尋找身具靈基之人,自己則搬出了山洞,在附近的一個村莊住了下來,和小若溪兩人爺孫相稱,每日裏督促小若溪習文練武。小若溪生父原本姓劉,為了方便,後來改叫白若溪。
再後來,白若溪學有所成,短短八九的光景,八條經脈已經暢通了七條,隱隱已經達到白無名當年的功力,隻是技巧方麵稍嫌稚嫩,尚不能與白無名當年相提並論。即便如此,白無名也連連暗歎不如,心中才明白當年師父為什麼說自己和何自在二人不堪繼承衣缽,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一直到了今年,白若溪的第八條經脈隱隱有濁氣排空的跡象,隻是又遲遲沒能充盈起真氣來,便每個月都去後山幾次,為的是試一試能不能打開石碑,隻可惜每次都是功虧一簣。可是白若溪沒有放棄,一直這麼堅持著,直到遇到了鄭無因二人上山。陰差陽錯,救下鄭無因之後,白無名便讓白若溪跟隨鄭無因去了屏東市。
說到這裏,其後的事情鄭無因已經知道了,心中不禁感慨。既是為了白若溪的身世,更是為了白無名等人的鍥而不舍。又想到自己無意中幫助何自在拿到了“通天決”秘笈,助紂為虐,不免暗自歎氣。隻恨自己沒有能耐,鏟除不了何自在那個老妖精,無法幫助白若溪拿回秘笈。
一路說話,倒也不覺時間。說完這些的時候,飛機也到了昆南機場。下了飛機,打了一輛車,兩個人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出租車便到了昆西市。下了車,二人找了家飯館兒吃了點兒東西,趁著夜色,展開身形,在白若溪的帶領下,一路向著寶昆市而去。
兩個人的速度都是快的驚人,一點兒也不比汽車跑得慢。加之白若溪的爺爺住在村野之中,道路崎嶇難行,若是坐車前往反而更慢。就這麼奔走了近一個小時,還沒覺得勞累,兩個人就已經來到了白無名居住的村莊。
其實天色已晚,多數人家都已經睡了,加之原本是個不到百戶人家的小村莊,顯得漆黑而又靜謐。遠遠望去,隻見三五處燈火,白若溪指著其中一處說道:“那裏,那裏就是我的家!”
盡管二人的視力驚人,幾乎可以夜視,畢竟也不像白天那般。鄭無因順著白若溪的手指看去,也隻能看見一點燈光,連房屋的輪廓都辨認不出來,也不知道白若溪是怎麼分辨出那是自己的家的,大概每個人對於自己的家,都有一種與生共來的認知能力。
兩個人風馳電掣,幾個起落便來到那一處亮燈的所在。三間破舊的瓦房,木籬笆圍起偌大的一個院子,裏邊種著些草藥之類。兩個人進了正房,陳設簡單,40瓦的電燈泡昏暗的亮著,燈光之下,坐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
老人鬢發全白,胡須也是白色,長長的垂在胸前。粗壯的眉毛下邊是一雙渾濁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加上厚厚的嘴唇兒,耳朵也是肥厚下垂,似乎正在等著二人前來。見到二人進來,老人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站立起來,隻是微微一笑,示意二人坐下。
鄭無因再次仔細打量那老人,身材高大魁梧,四肢粗壯,想必原本一身橫練功夫已經登峰造極,隻可惜如今內力全失,加上歲月浸染,沒了當年逼人的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