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會員製,很安全,隔音也好,不然去了別的地方,我怕有人聽見,避免隔牆有耳。”文珊笑著回答。
顧曉彤點了點頭,看著文珊,心想,這呂靜雅和顧向北的事情,可千萬別告訴文珊,不然她知道了,又要跟著操心了,尤其是文珊現在哪有心情來管這件事呢?況且,也管不了。
歐陽寫意很準時的來到約定的地點,按著文珊說的房間敲了敲門,“你也在?”
歐陽寫意看著顧曉彤問著,顧曉彤點了點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請坐。”文珊有禮貌的說著。
“咖啡。”歐陽寫意轉身對身後的侍者說到。
侍者離開口,歐陽寫意,才問著,“找我來,是什麼事?”
“我想問問你當年我父母的事情。”文珊如實的說著。
歐陽寫意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她看著文珊,問著,“怎麼想起來問我這件事了呢?”
“我隻是很好奇。”文珊說著。
“這件事,我們不是談過了嗎?”歐陽寫意問著。
“其實,我想知道的,是我父母當年車禍的事情。”文珊看著歐陽寫意說著,她現在對歐陽寫意還是存在著戒心的,但是當年的事情,如果不問歐陽寫意,她就不會知道真想,哪怕歐陽寫意不跟自己說出全部的實情,都好,起碼,她知道一部分。
“你不會懷疑,當年的車禍,是我造成的吧?”歐陽寫意問著。
文珊笑了笑,“你太敏感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一些細節。”
“什麼細節?”歐陽寫意問著。
“比如,當年,我父母是坐的什麼車子,車上都有誰,出事之前,有沒有跟什麼人聯係過。”文珊直視歐陽寫意問著她。
歐陽寫意看著文珊,反問到,“這件事情,李德海沒有告訴過你嗎?”
文珊搖著頭,“他隻是跟我說了一點而已,因為他是個病人,我也沒有追問。”
“這樣啊。”歐陽寫意看著文珊,點了點頭,“那我就跟你說一下吧。”
“其實,當年你父母去幹什麼,沒有人知道,很多人都猜想,他們是想私奔,離開這個城市,去另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他們出車禍之前,是直接從李宅離開的,可以說,真正知道他們曾經聯係過什麼人的,隻有他們自己。”歐陽寫意又繼續說著。
“我知道的也是這些,我以為,你會知道的比我多。”文珊有些小小的失望。
“文珊,我希望你明白,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理由再去欺騙你了,你應該理解我,我現在是一個要死的人了,這些話,我不會帶到棺材裏,這麼多年來,這件事情一直也都是我的心頭刺,很多人都以為,這件事情肯定是我做的,但是我沒有。我不知道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歐陽寫意看著文珊,真誠的說著。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都想得到清園?”文珊問著她。
“其實,你父親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他的日記一直都在清園裏,當年他曾經在清園度假,隨後就跟你媽媽發生了車禍那件事,我一直想得到清園,就是想守著那棟宅子,也許有一天,我就會拿到你父親的日記本,看到裏麵記載的事情,替我自己沉冤得雪。”歐陽寫意看著文珊說到。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的日記本,不知去向?”文珊皺著眉頭問著。
歐陽寫意點了點頭,“是的,出事之後,我找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我也找過了,但是都什麼都沒有,他的房間,他的保險櫃,他的書架,一直都沒有發現。”文珊看著歐陽寫意,知道她說的這件事情,是真的。
“你也找過?”歐陽寫意問著。
文珊點頭,說著,“雖然我父親已經離開了人世,但是我相信,他的日記本裏,一定記載著這件事情的真想,但是很奇怪的是,我父親最愛的那個雕塑,不見了。”
“他那個小天使的雕塑?”歐陽寫意問著。
文珊點頭,“你也知道?”
“他一直都很喜歡那個雕塑,但是那雕塑不是一直在清園嗎?”歐陽寫意問著。,
文珊點頭,“確實在清園,我一直都有一種感覺,那個雕塑好像有什麼秘密,因為我父親生前,是最愛那個雕塑的,也許日記本就藏在雕塑裏,我記得,那個雕塑下麵,有一個暗格。”
“但是雕塑,卻不見了,為什麼呢。”歐陽寫意也皺著眉頭想著。
文珊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很奇怪,怎麼找,都找不到。”
“聽你這麼說,我也很想知道,那個雕塑的暗格裏,到底有沒有你父親的日記本。”歐陽寫意也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這麼多年了,她都一直被人們說成是謀害親夫的殺手,讓她怎麼麵對自己的兒子?她的兒子會不會也覺得,她是害死他父親的凶手呢?
“歐陽鐸,找過我。”文珊看著歐陽寫意說著。
“多多找過你?”歐陽寫意說著歐陽鐸的乳名問著。
文珊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昨天見過了,也可以說,我們見過好幾次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就是歐陽鐸。”
“你們怎麼會見到呢?你知道他的身份嗎?”歐陽寫意問著。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子的,我隻是到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但是歐陽鐸跟我認識,純屬就是一個意外,昨天他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讓我很驚訝。”文珊如實的說著。
“那他還跟你說什麼了?”歐陽寫意問著,自己兒子並沒說遇見文珊得事情啊。
“他沒說什麼,隻是說讓我忘記仇恨,跟他相認。”文珊說著歐陽鐸的原話給歐陽寫意聽,眼睛一刻都不離開歐陽寫意的臉,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歐陽寫意歎了口氣,說著,“唉,到底是至親血緣,這孩子,還是不舍得傷你。”
“為什麼這麼說?”文珊問著。她看著歐陽寫意的眼神裏,已經沒有那麼討厭,反而有一種同情的味道。
“其實,他找人調查你,我都知道,好幾年前,他就找人調查過你,但是他一直都不肯看你的相片,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他怕看到了,會讓他心裏不舒服。畢竟這是他父親背叛我的最好的事實。”歐陽寫意苦笑著說到。
“你一直都知道?”
歐陽寫意點頭,“他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卻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隻不過就是對自己的父親好奇而已,我告訴自己,多多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那段事情,但是,他卻是早就知道的。”
歐陽寫意說完,苦笑了一下,歎著氣,無奈的繼續說著,“我自欺欺人這麼多年,沒想到,他還是去找你了。”
文珊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來找我的時候,我情緒很激動,其實現在想想,我真不應該那麼對他。”
“文珊,醫生告訴我,我還有三個月,你知道三個月意味著什麼嗎?”歐陽寫意歎了口氣問著文珊。
文珊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
“三個月,意味著,我將永遠看不到這個世界,將永遠活在黑暗之中,我的兒子,我的公司,我歐陽寫意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歐陽寫意苦笑著說。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也許會有好辦法的。”文珊這句話說出口,竟然自己都驚訝了,她居然,在安慰著歐陽寫意,自己父親的原配,母親的情敵?她是怎麼說出口的呢?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旁坐著的顧曉彤更是驚訝的看著文珊,她都沒想到,文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兩個人,坐在這裏,身份是如此的尷尬,對歐陽寫意來說,文珊是自己老公跟另一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是對自己最大的恥辱,對文珊來說,歐陽寫意是自己母親的情敵,也許還是間接或者直接害死自己母親的那個女人,這樣兩個人坐在這裏,文珊安慰著歐陽寫意,場麵著實奇怪。
“文珊,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說。”歐陽寫意看著文珊,說著。
文珊笑了笑,“我是在單純的說你生病這件事。”
“但我一樣的想謝謝你。”歐陽寫意真誠的說著,“你父母的死,我一直都在調查,我隻希望,能還給我一個清白,讓大家知道,這件事,不是我歐陽寫意做的,是另有他人,或者說,他們的死,真的是個意外,可是我不相信這是一個意外。”歐陽寫意說著。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會處理好的,你好好養著身體就好。”文珊說著,她發現,自己對著一個即將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人,竟然是如此的狠不下心,說起他的話,很多話,到了嘴邊,就變了味道,變成了關心和問候。
歐陽寫意搖頭,“不,文珊,你不懂,我真的希望這件事情盡快水落石出,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二十幾年,能隱藏很多真想,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會讓大家知道的,我隻希望,在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能清白的走,而不是帶著罵名離開。”
“那你這麼多年,為什麼要生活在國外,而不回來呢”文珊問著她。
“在我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的時候,我並不覺得這件事情對我有多麼重要,一直想著,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可是,當我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卻如此的害怕離去,害怕自己再也看到到這個明亮的世界,這個漂亮的世界。”歐陽寫意痛苦的說著。
文珊看著她,輕輕的點頭,“所以,你才這麼著急的回來,跟我搶清園?”
“不是跟你搶,是跟李家人搶,你知道,那樣一個家庭,什麼事情不會發生呢?李家人,也許會設計導演這一場車禍,如果把清園留給他們,你覺得,安全嗎?”歐陽寫意看著文珊,說出可怕的話。
文珊一愣,沒想到歐陽寫意會想的這麼遠,是啊,李家那樣一個家庭,什麼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呢,保不準李靜武和李靜珊對自己父母做了什麼,她現在想想,還是歐陽寫意想的遠,想的多,自己的思維麵,太單一了,總是想著歐陽寫意會不會害死自己父母,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多方麵的。比如歐陽寫意剛才說的話,就讓文珊茅塞頓開。
文珊看著歐陽寫意,沒有說話,她一直都在想著,歐陽寫意說的話,竟然是如此的恐怕,仔細想想,為什麼沒有可能呢,李家人,不可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從逼著自己嫁給歐陽俊開始,再到那個什麼局長,在看看李靜珊和李靜武兩兄妹現在對李德海的態度,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呢?
“你這麼說,我確實要好好想想了。”文珊點了點頭,輕聲的說著。
“諾諾,我覺得,我們該進一步調查了。”顧曉彤看著文珊和歐陽寫意說著。
文珊點頭,“好,那我們就好好的查查,看看當年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好,你放心,不管查出來,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的。”顧曉彤看著文珊說著。
文珊看著顧曉彤感激的一笑,她又轉過頭,看著歐陽寫意,很想問問她,當年那份合約書是怎麼回事,剛想開口,歐陽寫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歐陽寫意說了句抱歉,就走出了包房,文珊看著顧曉彤,說著,“我想問問她,知不知道當年那份合約書,就是我父親如果跟她離婚,那麼她就可以得到我母親名下股份的那件事。”
“你還是先不要問了,畢竟事情的真想我們還沒調查清楚。等這件事情弄清楚了,你再問也不遲。”顧曉彤看著文珊,說著。
文珊想了想,點頭,“好,等這件事查出真相,我一起問她吧。”
“文珊,是多多打來電話,他知道我來見你,不放心,怕我是來找你吵架的。”歐陽寫意笑著說。
文珊抬起頭,看著門口的歐陽寫意,歎了口氣,這個歐陽鐸,到底還是自己血親的哥哥,可是在自己父母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她不會跟他相認。
文珊笑了笑,“我們不是沒吵架麼。”
“是呀,這孩子,就是不放心。”歐陽寫意也笑著說。
“你早些回去吧。”文珊站起身,跟顧曉彤送走了歐陽寫意。
看著歐陽寫意離開的車子,顧曉彤歎了口氣,“諾諾,你說這個女人,你看得出來她是一個癌症患者嗎?”
文珊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的氣場不像,但是我剛才從她稀疏的頭發上,就看出問題了,而且,她瘦了很多,跟我們聊天的時候,總是有氣無力的,所以,我想她是真的病了。”
“唉,一個這麼要強的女人,是怎麼麵對這場病痛的。”顧曉彤一臉惋惜的說著。
“曉彤,她剛才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她現在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銳氣和淩厲。”文珊看著顧曉彤說著。
顧曉彤點頭,回著文珊,:“是啊,我記得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心裏就在想啊,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怕,那種氣場,簡直就是王者才有的呢。”
“所以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是她想要的,這件事,我們就主動點兒,調查一下真相吧。”文珊拉著顧曉彤的手,走到一旁自己的車子前。
“諾諾,現在我們幹什麼去?”顧曉彤看著文珊問到。
“去大表哥的公司啊。”文珊說著。
“好。”顧曉彤跟著文珊上車,兩人隻顧著心裏想這件事,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直以來,總是跟蹤文珊的那輛車子,就在不遠處,忽明忽暗的跟著文珊兩人。
不一會兒,兩人就已經站在文爾豪的辦公室裏了,由於文爾豪在開會,所以兩個人就在沙發上無聊的翻看著雜誌,文珊站起身,走到牆邊,看著牆上的一張張照片,苦笑著。
“諾諾,在看什麼?”顧曉彤站起身問著。走到文珊身邊。
“曉彤,你還記得這些照片嗎?”文珊轉過頭,看著顧曉彤問到。
顧曉彤笑著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了,這張是你剛剛上大學那年,我們都很開心,這時候我們都還小,哪像現在,唉,物是人非了。”
文珊也跟著歎了口氣,“是啊,你看這張,是我大學畢業,同一天,你也大學畢業,家裏人都忙死了,你還記得嗎?”
“記得,那時候家裏人也鬆了口氣,這兩個淘氣鬼終於長大了,要走上社會工作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都變了。”顧曉彤所指的,當然就是文爾豪和呂靜雅這件事,還有文珊跟蔣默這件事。
文珊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著,“那個時候的呂靜雅,眼神裏透著一股子純真。”
“可是現在的呂靜雅,我們已經看不透她的眼神,那裏麵有太多的迷離。”顧曉彤點頭附和著文珊的話。
“曉彤,你說小哥跟呂靜雅這件事,怎麼跟大表哥開口?”文珊問著顧曉彤,還回頭看了一眼,生怕文爾豪推門而入。
顧曉彤搖頭,“我是沒有辦法了,現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什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珊不解的問著顧曉彤。
顧曉彤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說,“我是指歐陽鐸這件事。是一波又起。”
“不管什麼事,總會有好的辦法解決的。”文珊很認真的說著。
“但願吧。”顧曉彤真心祈禱上天,讓這些事情,都過去吧。
“諾諾,曉彤,你們來了。”文爾豪推門而入,看著自己的兩個妹妹問著。
文珊點頭,走了過去,坐到沙發上,跟文爾豪說著,“大表哥,你開完會了?”
文爾豪點頭,“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顧曉彤也走了過來,問著他。
“當然能。”文爾豪笑了笑,走到自己辦公室的小冰箱裏,給兩人拿著冰鎮果汁。
文珊接過文爾豪遞來的果汁,喝了一口,才開口問著,“大表哥,股權贈予合約書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諾諾,這件事情已經有點兒眉目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文爾豪回答著。
文珊放心的點頭,“還是大表哥辦事我放心。”
“諾諾,現在我們說說你的事情吧?”文爾豪看著她,問到。
“我?”文珊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文爾豪,問著,“我有什麼事?”
“歐陽鐸。”文爾豪說出這三個字,果然,文珊臉色一愣。
“大表哥,他沒找我麻煩。”文珊怕文爾豪誤會,解釋著。
文爾豪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個曉彤都跟我說了,我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沒怎麼想,什麼時候我父母的死因調查清楚了,什麼時候我再來麵對這件事情。”文珊如實的說著。
“諾諾,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在這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雖然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可是,隻有你們倆的血緣是最近的了。”文爾豪試探著文珊。
“哥,我不管他跟我血緣有多麼的近,我現在腦子裏,隻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父母的真正死因。”文珊看著對麵的文爾豪,回著。
“好,那我們就盡快調查這件事。”文爾豪點了點頭說著。
“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文珊看著文爾豪說到。
“什麼事?”文爾豪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