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文珊知道,這是文爾豪不耐煩的表情之一,也是他發火之前的表情,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文珊對這個大表哥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看到這裏,文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笑容,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看她這個大表哥,是怎麼踢到鐵板的,從氣勢上看來,這個李家小姐,還真不好惹。
“李婉兒你到底要幹什麼?!”文爾豪終於開口,臉色不耐煩一點也不掩飾。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這個女人反向,每次遇到她,準沒好事兒,剛剛他不過是去找文珊,結果就遇見李婉兒這個女人,真是倒黴到家了!
周圍本來看熱鬧的人,被文爾豪的話嚇的倒吸一口冷氣,這李婉兒是誰呀,那可是檳城黑道大哥的掌上千金,上一個這麼跟她說話的人,還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喂魚呢,這年輕男人,怎麼敢真麼跟李婉兒說話?不知道是勇氣可嘉還是不知死活。
“本小姐叫你站住,你幹嘛一直走?本小姐是毒蛇猛獸嗎?”李婉兒看著文爾豪那不耐煩的模樣,更是生氣,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是你們家傭人嗎?”文爾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著.
“你!”李婉兒被文爾豪的一句話氣的堵住了嘴,想說些什麼,又都咽了回去,不由得小姐脾氣一耍,狠狠的跺了跺腳。模樣還挺可愛。
眾人一見情況如此,不由得為文爾豪捏了一把冷汗,也有不少人在心裏佩服文爾豪的膽量,眾所周知,這李婉兒家,雖然早已經脫離黑道,但是在這檳城的勢力,可是不容小視的,而李婉兒,更是李大臣的掌上明珠,一向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尤其是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中成長的獨生女,刁蠻跋扈慣了,怎麼能容忍得了有人這樣對自己不在乎呢?一部分持看熱鬧的態度,一部分人持惋惜的態度,惋惜什麼?當然是惋惜文爾豪這張俊臉了,年紀輕輕,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過文珊到是挺奇怪的,自己的大表哥什麼時候跟這號人物掛上關係了?看著李婉兒的架勢,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看來大表哥這次,凶多吉少了。
“文爾豪,你別太過分!”李婉兒這才注意到周圍滿是看熱鬧的人,讓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怎麼丟的起這張臉?!
恰好一個侍者舉著托盤走過,李婉兒想都沒想的端起一杯酒,朝文爾豪潑去,霎那間,黃色的液體順著文爾豪的發絲,臉頰,下巴滑落了下來,李婉兒的動作太快,文爾豪根本來不及阻止,更躲閃不及。
“李婉兒,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滾!”文爾豪毫無感情,聲音平靜的看著李婉兒說到。
李婉兒被文爾豪的話,氣的臉頰通紅,她剛才是太生氣了,才會那樣,可她不是有意的,這回文爾豪真的生氣了,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李婉兒想道歉,想跟文爾豪說聲對不起,可是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對她言聽計從,她更是連一個不字都沒有聽到過,可是自從認識了文爾豪,他不但對自己不感興趣,而且還幾次拒絕自己,剛才也是,她隻不過要求他送她回家,沒想到,又遭到了拒絕。
文珊皺著眉頭走到文爾豪身側,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著發絲上的黃色香檳酒,那香濃的味道頓時撲鼻而來,好酒。。。就這麼糟蹋了。
文爾豪看了一眼呆住的李婉兒,牽過文珊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宴會廳,留下驚訝的眾人和發呆的李婉兒,當然還有愣住的褚飛陽。
“她是誰呀?”
“不知道,挺漂亮的,是剛才那個男人的女朋友吧?”
“剛才那個男人好像是文氏國際的行政總裁吧?”
“應該是,我也覺得眼熟呢?”
眾人紛紛猜測文珊和文爾豪的關係,議論聲陣陣傳入李婉兒和褚飛陽耳朵裏。
文爾豪的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文珊看著飛馳而過的夜色,靜靜的聽著車內傳出的音樂,她知道,文爾豪不想說的事,誰也問不出來,唯有等他自己說出來。
文珊的眼睛有些累了,酸脹的感覺讓她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爾豪才緩緩將車停下,文珊睜開眼才發現,原來車子已經開到了文家小區院內,她轉過頭看著文爾豪,卻發現,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打開車窗,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
文珊知道,文爾豪唯有在心情煩悶的時候,才會吸煙,現在一定是這種狀況。
“跟我說說吧。”文珊還是忍不住開口,她不想看到這樣的文爾豪。
“我跟李婉兒,曾經有過一夜。情,那天我喝醉了,把她當成了靜雅,於是就犯了錯誤,誰知道後來一直被她纏著不放,剛才偶然遇見她,她非要跟我理論,可是,當我跟她談到一半的時候,我居然。。。諾諾,我居然看到了靜雅!”
文爾豪說到這裏,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麵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那麼痛苦。
“靜雅姐?”文珊一愣,呂靜雅不是已經出國了麼?
文爾豪點了點頭,“是她,我早就覺得那個背影好眼熟,沒想到真的是她!”
“她回來了?為什麼都沒有聯係你?”文珊不解的看著文爾豪,就算呂靜雅不聯係文爾豪,也一定會跟自己聯係的呀,還是有什麼苦衷?就像當初離開一樣?
文爾豪扔掉手上未吸完的香煙,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臉上的表情痛苦,“她沒有跟我聯係過,這幾年都沒有。”
“你是說,靜雅姐沒有跟你聯係過,但是今天第一次再遇見,卻聽到了你跟李婉兒的談話?”文珊無奈,命運為何總是捉弄她這個癡心的大哥?為何不給他一個擁有幸福的機會?
“諾諾,我該怎麼辦?”文爾豪痛苦的問著。
“大表哥,也許,這就是你的情劫吧?”文珊輕歎口氣,靠在椅背上,情劫,他有,她也有,猛然想起歐陽俊剛才的那個吻,文珊伸出手,緩緩的撫上自己的唇,仿佛剛才那灼熱感覺還依然留在上麵。
“情劫?”文爾豪低聲呢喃著,若是情劫,他忍了,隻要在給他機會,讓他重新在站到呂靜雅身側,他寧願這情劫在苦在累一些,這幾年的思念,這幾年的痛苦,又有誰知道?靜雅她,還能否忘記過去?
車上的cd裏緩緩的播放著抒情歌曲,兩個人都沒有在說一句話,就這樣靜靜的,回憶著屬於自己的痛苦,夏日的夜裏,陣陣微風拂過,吹散了文珊挽起的青絲,卻吹不散她心底悲哀的情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文珊轉過頭一看,是顧念慈。
“這兩個孩子,都進院子了,怎麼還不回家?要不是打過電話給門衛,還不知道你們早就回來了呢!”顧念慈不放心,打了電話給門衛,說是早就回來了,這出來一看,這兄妹倆竟然跑車裏坐著,都不回家!
“舅媽!”文珊拍了拍一直假寐的文爾豪,“大表哥,走了,回家!”
“媽。”文爾豪這才整理情緒,將車子熄火下車。
“兒子,我們等你半天了,回家吧。”顧念慈看了一眼文爾豪,歎了口氣,拉著文珊的手朝文家走去。
顧念慈也是今天,聽老友提起,說呂靜雅回國了,她看文爾豪那個樣子,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遇見了,這對冤家啊,什麼時候才能讓大人們省省心?
這一夜,文珊做了一整夜的夢,總是夢見歐陽俊在自己身邊,不論自己在幹什麼,直到早上醒來,文珊還在想,是不是歐陽俊有什麼病毒,他吻了自己,自己就被他傳染了?要不然,怎麼一整晚的夢裏都是他?
翌日清晨,檳城醫院vip病房辦公室內,傳出陣陣哀嚎聲,文珊還沒等走進辦公室,就聽見娜娜在那裏唉聲歎氣。
“娜娜,一大清早的,你幹什麼?”文珊也奇怪,娜娜昨晚怎麼就不見了,自己找文爾豪的同時,也在找娜娜,可是就是沒找到,是不是這丫頭自己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