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明顯,在胡弗和其他自然神教的人從來不曾在新生居住區出現過的情況下,他們沒有道理能那麼清楚新生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是那些很隱蔽的個人私事。唯一的解釋是,新生隊中有內奸,有胡弗所安排的眼線!
“行了,你歸隊吧。”當胡弗訓完了最後一名新生後,他的眼神仿佛是很不經意地在王文越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接著轉身走向了學院深處。
“現在我帶你們參觀一下這個學院。這是你們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我希望你們可以過得愉快。”
所有的新生都默默地跟在了胡弗的身後。很多人都還沒有從胡弗剛才那些惡毒的語言中緩過神來,隻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並沒有注意到胡弗在剛才的言行中所留下的一個破綻,甚至可以說是暗示。
但還是有細心的人很快就留意到了。
“為什麼會這樣?格魯?”在王文越的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王文越回頭,說話的,就是那個第一個胡弗叫出隊列的,高個子的納奇。此時納奇的臉上陰雲密布,眼睛中閃爍著不加掩飾的懷疑。
“為什麼我們所有人都被院長叫出去羞辱了一番,唯獨你沒有被叫出去?恩?難道說,你是一個從來不會犯錯的聖人寶寶?”
納奇的聲音並不響亮,但已經足夠他周圍的一圈新生們都聽見了。很快,就有不少新生聚攏在了納奇的周圍,隱隱地將王文越圍在了當中。
“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格魯。否則,我們不得不懷疑你就是那個內奸。”人一多,納奇的底氣就更足了。他的話語中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股盛氣凜然的味道。
王文越保持了沉默。從胡弗剛剛訓完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了胡弗這番作為對他可能造成的惡劣影響。但他沒打算解釋,因為根本無法解釋。他沒有辦法解釋,胡弗為什麼唯獨沒有羞辱他,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想明白胡弗此舉的動機何在,把自己孤立與大家之外?那對他能有什麼好處?王文越不懂。
而且他心裏很清楚,此時新生隊的這些新生們就像是一群蜂窩被捅的馬蜂,他們更在意自己能不能找到一個發泄的目標,而不會去在意這個目標是否無辜。即使自己能有還算合理的解釋,隻怕此時這些新生們也是多半聽不進去了。
“你這叛徒!”眼看王文越遲遲沒有回答,納奇一拳直直地打向了王文越。尚在沉思的王文越沒能來得及躲開這一拳,悶哼一聲被納奇打得倒退了兩三步。而他身後的幾名新生很有默契地擋住了王文越繼續後退的步伐,讓他不能脫離納奇的攻擊範圍。
“聽著,納奇。不要做蠢事!不要被人當槍使!”當友情真正要麵臨破裂的時候,王文越到底還是沒辦法完全保持冷靜,他在做著最後的努力,盡管他知道這努力基本肯定是徒勞的。
“啊哈!我才不會被人當槍使呢!我這是在使槍!”納奇的第二拳直接打向了王文越的腦袋。由於後麵有人擋著,王文越沒法做出什麼靈活的閃避動作,隻能雙手護頭硬挨下了這一拳。
很疼!王文越忍不住呻吟出聲。這麼大的動靜照道理走在隊伍最前麵的胡弗早就應該聽到了。但是此時他卻仿佛跟聾了一樣,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好吧!如你所願……”這會已經完全確定胡弗是故意造成這種局麵的王文越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接著他猛地一偏頭——連續兩次攻擊已經讓王文越摸到了納奇的攻擊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