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因奎薩已經放棄抵抗,王文越解除了自己的變身術,重新變回了人形。隻不過他的金屬能量並沒有收回。那層合金肌體依然覆蓋住了的他的全身,現在看起來不是一個全身精鋼的魔獸,而像是一個煉金術士的煉製的類人鐵偶傀儡。另外,那根56式三棱軍刺也依然生在王文越的手背腕關節處露著森然的寒光。
這根銀白色的,美麗異常的小玩意對因奎薩而言,卻是看一眼就會哆嗦一下的凶煞之物。在因奎薩的身上擦了擦殘留在軍刺刀舌上的血跡,忽然這個已經暈過去的羊頭人,慢慢的醒轉起來。當感覺到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上蹭來蹭去,當睜開他那雙大如銅鈴的雙眼時,看到了讓他亡魂盡冒的一幕——這個德魯伊的身體中似是“長”金屬冒著寒光至自己失血過多暈倒的怪異武器,正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蹭著血,那種感覺說直人頭皮發滿,渾身亂顫。
身體不受控製的好一陣哆嗦,渾身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聲音顫抖的說:“大……大人!”
正在專心致誌做著擦拭運動的王文越在因奎薩身體顫動的時候,抬起頭來,陰森的問了句:“不打了?”
聽到王文越問話,因奎薩如釋重負。經常洗劫其他羊頭人部落,處置過不少戰俘的因奎薩心裏明白,還有資格被問話的戰俘那就還有活命的希望。真正毫無價值的戰俘那都是一刀宰了了事,沒人會在他們身上浪費口水。是以盡管根本沒聽懂王文越在說什麼,因奎薩還是立刻抬頭口沫橫飛地對著王文越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通。
不過因奎薩的話王文越同樣完全聽不懂,隻能從他的表情和手勢上判斷他是在求饒。怔了一下後,王文越自我解嘲般地笑著搖了搖頭:“我靠,差點忘了德魯伊跟羊頭人根本就是語言不通的。”
想到此處,王文越舉起軍刺準備了結了這個羊頭人。一個完全無法溝通的戰俘留著也沒價值,何況他還看到自己的金屬異能。
“這位……大人,您會說藍月帝國的語言?”王文越尚未下手,跪在地上的因奎薩已經眼睛一亮,一臉驚喜地盯著王文越。
王文越又是一怔。隨即意識到剛才他所說的第二句話用得並不是德魯伊的語言,而是習慣性地用上了他前世在地球時的漢語。沒想到歪打正著,這居然也是這個世界中藍月帝國的通用語言!
“哎呀大人,這真是太好了!”發現王文越會藍月帝國的語言後,因奎薩涕淚交加的看著王文越,激動地仿佛父子重逢,“大人,您不可以殺我啊大人!我對您還有用。”
“說說看你對我能有什麼用?另外,你怎麼也會說漢……呃,藍月帝國的語言?”身在異鄉乍聞家鄉的語言,一股思鄉之愁蔓延,雖然那個世界的記憶沒有多麼美好,但畢竟是自己的家鄉。獨自醒來淪落異世,心中的孤獨誰人知?隻是王文越奇怪,按道理來講一個羊頭人怎麼會人類帝國的語言?和他們毗鄰許久的德魯伊一族的話語,他們幾乎沒有人會,更何況離這有著千裏之遙的人類帝國的語言。
“這個……大人,您也知道我們羊頭人經常會因為武器和裝備方麵的問題,跟巨木森林崗哨處的人類,甚至跟崗哨後一些小城市的人類都有一些來往。再加上,我小時候生了一場奇異的大病,最後幸好一個全身蒙在袍子裏的人類,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治好了我,從那以後我的頭腦就比一般的羊頭人靈活,慢慢的學其他的東西也快了起來,還有各種身體素質要比普通的羊頭人要強很多。所以我母親常說是那場大病改變了我,慢慢的我就有意的學習人類的語言,直到今天我所會的人類語言其實也不太多,所以我會說他們的話也不奇怪。”王文越聞言冷笑了一聲,他明白這個羊頭人所謂的“來往”無非是搶劫和偷竊而已。隻是感到很好笑的是這異界版的外語使這個羊頭人免於自己的殺戮,使他幸免於難,因為不管怎麼說,這個羊頭人讓自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著自己世界的語言存在,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向往,總有一天自己要走出這森林,走向那遠方……
“至於我對大人會有什麼用處……”因奎薩的腦子緊張而飛快地轉著,突然靈光一閃,想到自己剛蘇醒時,王文越盯著自己手裏那兩把彎刀時的貪婪神情,立刻說道,“武器和裝備!大人,我可以給您提供武器和裝備。別看我的部落已經毀了,但是以我的本事,隻要大人給我一點時間,我再去奪取一個小部落還是沒有問題的,反正我們羊頭人的部落酋長都是經常換來換去的。大人要是信得過我,以後我每次得到武器和裝備後,都會挑選最好的那一批來孝敬大人的。這兩把烏茲寶刀……”因奎薩臉部的肌肉,肉疼地抽搐了幾下後,一咬牙,“現在就孝敬大人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