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魏元年,國師池靖勾連黨羽,意圖叛國,於秋後問斬,家產俱沒,誅滅九族。
“大人,經卑職核查,這罪臣池靖已被處決,但家中尚有一女,名曰池淋歌。年方十三,陛下旨意剝奪家產,誅滅九族,那池靖家中卻唯有一女,其妻亡於數年之久,這小女娃是否一同處置?”東市口臨時搭建的監斬台,一名領頭侍衛打扮的人悄聲對案前的監斬官說著。
隻見監斬官眉頭微皺,這國師池靖叛國,本就受人陷害,陛下年事已高,莫須有的罪名處置忠良,而池靖膝下唯有一女,陛下隻道誅滅九族,卻忘記了這女孩自小與魏太子嬰有定親之說,而今陛下尚無旨意赦免這女孩,恐怕為難的也隻有他了。
“將罪臣池靖孽子押上斷頭台,與池靖一同處決”。監斬官緩緩地說道,心中卻是無比悲哀,這女孩,自求多福吧,與你父親為了這後魏,就隻能犧牲你們了。
“是!將罪臣池靖之女池淋歌押上前來,一同處決”。領頭侍衛對著台下的帶刀侍衛說道。
說罷,一個穿著囚服的小女孩被押上了斷頭台,這女孩麵若桃花,一頭青絲散亂,卻絲毫不擋她沉魚落雁的傾國之色,一雙桃花眼微微掙紮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似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被人用力一推,撲倒在實木板上,然後被強行按在斷頭台上。
“時辰已到,斬!”監斬官望向天空,隨之取下斬令,往地上一扔,大聲說道。
劊子手噴了一口酒在樸刀上,用力一揮,女孩仿若驚醒一般,帶著哭腔嬌聲大叫一聲“爹爹——”
隻見一陣白光閃過,嘭的一聲!仿佛是樸刀掉在了地上,在場的人都被這強烈的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定神一看,監斬官大叫一聲:“壞了!”哪裏還有那女孩的蹤影,就連半個人影都不曾留下。人們大驚,以為妖怪來了,紛紛逃散開來。
城外墨竹林。
女孩睜開眼,看見遠處有一襲白衣背影,仿佛是名男子。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朝著背影走去,隻見那男子轉過身來,長發被半束起來成冠,高挑的身形和超凡脫俗的容貌襯得他格外仙氣,一襲不染塵埃的白衣在風中卻絲毫沒有起皺,女孩微微看出神,心想天底下竟然有比嬰哥哥更美麗的男子,一時忘了問她自己為何在此。
男子對著女孩微微一笑,更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神,清越的嗓音淡淡的問:“你就叫池淋歌?”
女孩猛然醒過神來,帶著稚氣的聲音說:“是,哥哥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你想不想隨我回愈靈峰,我帶你一同修仙可好?”男子沒有正麵回答池淋歌的問題。
池淋歌到底是個孩子,高興的說:“好!隻是我爹爹已經不在了,他不能同我一起去”說罷還暗自抹起了眼淚。
“你父親與你,已是盡力撫養你十三年了,不必掛念,他把很重要的東西留給了你”男子耐人尋味的話讓淋歌微微一怔。
池淋歌小心的說:“哥哥是仙人嗎?又為什麼救我?”
男子不看池淋歌,抬起頭似是自言自語的說:“我自有救你的道理,我叫烏蘭雲致,今後你叫我烏蘭便是”。
“好”池淋歌總算是知道眼前的男子姓甚名誰了,頓時露出天真的笑容甜甜的說。
又是一陣白光,池淋歌不經意閉上了眼睛,醒來卻發現自己身在一間廂房內室的榻上,身上的衣服早已換了一身素淨的月白色裙子。牆壁上寫滿了了各式各樣的咒語,淋歌一句也看不懂,這裏仿佛是個男子居處,卻沒有發現床,自己躺著的唯一一個榻榻米,還顯得與這件房子格格不入。
走出屋子,池淋歌被一片神奇的景色所吸引,雲煙瀑布皆懸浮在空中,而室外竟沒有一個能站住腳的地方,都是一塊塊懸浮在空中的石台,間隙僅能讓池淋歌一步跨過去,目測有幾百塊之多,淋歌跳上一塊石頭,發現石頭是有溫度的,自己站的這塊石頭,冰冷徹骨,又跳向另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又讓池淋歌感到渾身火熱難耐,池淋歌不再試探,又沿原路跳進了屋子,站在門欄前,看見這間屋子匾上寫著:雲牙殿。池淋歌便知,這恐怕就是烏蘭所說的愈靈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