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點,一個圈,一朵花。
直到鮮血滴到他的手上,他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何靜怡。
“我以我的性命發誓,”何靜怡絲毫不覺疼痛,盯著潘帥一字一句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絕無虛言。”
潘帥慢慢地鬆開手,後退了一步。
他有點被嚇到了。不知是被這個女孩為了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兒,還是她真的隻是一個靈魂的附體。
她緊緊盯著他看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會變紅發出光亮。接著張開帶著兩顆長長獠牙的血盆大口,朝他猛然飛撲而來。
“大人?”何靜怡輕喚。他琢磨不透的神情,慢慢往後挪動的步伐,似乎表明他還是不信。
潘帥渾身一個激靈。待他神思歸位,眼前還是這個看起來單純真誠的美麗女孩。他想多了!
“你的手得包紮一下。”他說著準備去按牆上的護士鈴。
“不礙事。”何靜怡直接將衣服袖子拉長,用大拇指隔布按在食指的傷口上。身上這身寬大的衣服,不知是誰給她換上的。現在不是糾結這些貞潔之事的時機,況且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潘帥收回手,複看向她,神色難辨。
兩人再一次沉默地對望著。
或許他該換一種方式。於是他決定推心置腹。
“簡單的說,你認為你現在是靈魂附體對不對?”
何靜怡點頭。
“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凡事講科學精神,你這個說法我完全不能相信。我認為,你就是在玩我。因為我撞了你,你報複,所有你在編故事玩我,對不對?”潘帥很心平氣和地解釋著,仿佛他不是那個被玩弄的對象。
“我知道你一時無法理解,”何靜怡皺眉,“因為我自己都無法接受。”
“但你很淡定。”潘帥終於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
“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你不據實相告,我就隻能叫你朋友進來。”
“因為在我生活的地方,我一個很好的朋友,她也是穿越而去的。”
靠!潘帥差點沒忍住再爆粗口。
這個還沒搞定,居然又蹦出來一個?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她還能再編出多少荒誕的故事來。
“行了行了。我還是去叫你的朋友。”他不能再心軟地聽她胡謅亂扯了。
“她的朋友已經死了!”何靜怡朝著潘帥的背影壓低聲音喊道。
潘帥震驚地回頭。
她不可能就為了玩他,這樣詛咒自己吧?
“她的朋友已經死了。”何靜怡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上下翻轉看著,喃喃地道:“我進入了這個身體,她原本的靈魂,不會再在這裏了。”
她的話語裏,是無法掩飾的悲涼。
潘帥就像被施了定身術,立在原地回望著她,無法動彈。
這簡直就像個夢。
周圍的一切漸漸朦朧。視線裏,隻有她和自己遙遙對望。
活了26個年頭,一向樂觀無畏的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人生。現在,他恍惚有種感覺,他踏入了一個真實得無比清醒的夢裏。是他穿越了還是女孩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