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痕駕著馬車,聽著車內的動靜,緩緩地朝城外駛去。嚴耀玉新買的宅子還在修繕,所以他們現在還是住在城外的別院。
冬日的夜似乎來得特別快,他們才出城門不久,剛還亮著一絲光的天空變得黑蒙蒙的一片,風吹過路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離痕看著四周,心裏總有股不安。他揮動馬鞭,加快速度,朝著前方奔去。
隨著速度的加快,馬車開始顛簸起來。寧悠掀開簾子,想看看到了哪裏。現在的她不想和他同處在一個空間裏。
“離痕,還有多久才到……”,話未說完,突然耳邊一陣巨響,似有什麼砸到了馬車的前麵,拉車的駿馬幾聲長嘶,止步不前。
寧悠正待說話,嚴耀玉一把抓過她,從馬車上縱身飛出。她靠在他的身旁,隻覺得一陣寒意迎麵撲來,耳聽得一陣震裂之聲,他們剛剛乘坐的馬車瞬間炸成碎片。
離痕劍起劍落,利索果斷的斬斷韁繩,躍上馬兒跳了開來。
嚴耀玉摟著寧悠的腰,穩穩地落在地上。寧悠一時不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嚴耀玉的懷裏靠了一靠。
“沒事,不用害怕,有我在呢“,嚴耀玉安慰著說道,然後將她護在身後,全神警惕地與來人對峙。
“主子”,離痕叫了聲,拖住其中大半的人。
嚴耀玉帶著寧悠趁機破了包圍,縱身躍到自己麵前的馬背之上,將披風一緊,把寧悠緊緊的包裹在披風裏麵。
來人緊追不舍,縱身向前。
“嚴耀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帶頭的人繼續說話,殺伐之氣更加冷凝。
嚴耀玉輕輕一笑,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一般,淡淡的說:“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況是你這麼個無名小卒,報上名來,我饒你不死。”
來人氣急,一擁而上。嚴耀玉伸出左手,護住寧悠。右手舞劍,以一敵十。刀光劍影之下,是心驚刺目的血濺當場。
第一次見到血腥的殺戮,還近在眼前,寧悠的身子不住地微微顫抖,近在咫尺的廝殺搏鬥,似乎似乎那刀劍的寒光就要破空飲血而來,她拚命的往後縮在嚴耀玉的懷裏,卻避無可避。
險絕危難之時,時間便失去了度量,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是一個時辰還是一刻?她想閉上眼睛不去看,卻又眼睜睜的親眼看著鮮血飛濺於前,血腥氣在恐懼的意識裏被無限放開,似乎濃烈到讓人不敢呼吸。黑衣人每上前一步,她都覺得離死近在咫尺,心裏慌亂驚惶到什麼都不能想,隻顧念著她和嚴耀玉會不會喪命於此?
腦海裏閃過以往的一幕幕,就連剛剛她與嚴耀玉爭吵的畫麵不時地閃現,她心裏忽的閃過一絲後悔,若是知道會遇上這樣的情況,她一定不會……
雖然隻有嚴耀玉和離痕兩人迎敵,但好在他們的武功不錯,來襲的人最終隻能在半死半傷的境況下選擇撤退。
夜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