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寧悠從昏迷中醒來,緩緩睜開眸子,思緒還未集中,輕起唇說:“我這死了嗎?”
“胡說,你好著呢?”嚴耀玉欣喜地看著她,“有本公子在,就絕不會讓你輕易死去。“
腦子終於清醒,認清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房間,寧悠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發現偌大的房間就隻有她和嚴耀玉兩個人。坐正身子掀開了簾子,外麵一陣光亮,突然想到什麼說:“公子,你的傷?”
瞧她緊張地樣子,嚴耀玉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兩人頭頂的日光,如流水般傾瀉。想著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所作所為,他的心微微觸動。他不是個衝動的人,懂得怎樣才能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
隻是此刻,他的情緒戰勝了理智,他無法忽視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原本的她可以平凡快樂的生活一輩子,是他將她卷入了這無盡的漩渦。
無法忘卻在生死一刻的時候,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他受傷的那份感動,她不傻,卻為了他義無反顧。
他忽然醍醐灌頂般了悟,不是抑製就可以控製。這些日子以來,他刻意的去忽視這份感情,卻不知這份情誼已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心底蔓延。
從出生到現在,他經曆過太多虛情假意,那顆溫暖的心早已冰冷。娶妻生子不過是一項交易,隻要能幫助他,娶誰都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刻意忽視心裏的那道身影,去尋找他覺得最合適的人。
就像錢薇欣,知書識禮,落落大方,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隻是莫名的在他要做出決定的時候,總會從腦海浮現眾多的理由,讓他一再卻步。
現在,他終於明白這份猶豫是為了什麼。
看著眼前緊張地小女人,他回的輕鬆:“沒事,不過是些小傷,休息幾天就好。”
聽到嚴耀玉的回答,寧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氣色紅潤,臉色正常,隻有左肩微微活動不便,才“呼”的一下鬆了口氣。
“嘶”才鬆完氣她又抽氣一聲,忘了脖子上還有道傷口,這一動,扯到痛處,她的臉微微一洲,像個包子。
“怎的像個孩子”,正想要檢查一番,就聽到嚴耀玉嘴裏說出這麼一句,寧悠眼睛瞪得老大,以為自己傷的不是脖子而是腦子,出現幻覺了都。
拉過寧悠坐到自己身邊,嚴耀玉細細打量起她的脖子,很好,沒有出血。
寧悠有些窘迫的說道:“公子,這些個事,奴婢自己來就可以了……。”
話未完,嚴耀玉已將她一把摟入懷裏,她微微一怔,想要躲開。他的手卻不似往常,看似無力,卻輕易躲藏不開。
寧悠一時無話,抬起頭,看向那溫暖的日光,淡淡的光暈將他們緊緊包圍,窗外牆角的梅花,悄然綻放,一切是那麼的祥和自然。
四周很靜,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嚴耀玉的懷裏很暖,而寧悠的心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