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咬牙數著,足足打了她十多下後,林姨的動作才慢了下來。到最後,寧悠輕輕吹了吹手上的紅腫,白皙的雙手已經通紅一片,微微一動,心裏一陣抽痛,她總算是明白十指連心是怎樣的痛了。
“這幾下是告訴你,如何戒驕戒躁。”林姨冷聲道:“昨晚上,你在房裏背的我全部聽清了,背的很好。可是你太驕傲了。”
寧悠小心翼翼收回右手,對林姨的話謹記在心,老老實實地低著個頭聽林姨訓話。
“這次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下不為例。”林姨拿起佩劍,傲然離去。心裏對寧悠感到一絲莫名的心疼,她這樣聰明的丫頭實屬難得,但不好好雕琢一番,怕也會荒廢下去。
寧悠回到房裏,用冷水拭了拭手上的紅腫,見沒什麼效果。將自己整理一番,往廚房走去。
正是午後時分,廚房裏人不多。夏蓮蹲坐在角落裏麵,像小雞啄米一般打著瞌睡。寧悠走向前去,輕輕碰了碰她。
夏蓮沒有反應,砸吧了幾下,一把抓住她還未收回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下去,邊咬邊小聲嘀咕:“真好吃,這麼大的雞腿,我還沒見過呢。”
寧悠疼的不斷抽氣,忍著痛將手拔了回來。夏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傻笑道:“你怎麼來了?”
寧悠吹了吹自己的右手,對夏蓮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夏蓮嘿嘿的傻笑著。見寧悠手腫的老大,好奇的用手戳了戳,疼得寧悠雙眼睜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她才停下手來。
繞到一邊,在還冒著熱氣的蒸籠裏摸了摸,拿出兩個滾燙的雞蛋,遞給寧悠:“拿去,早就給你備好了。”
寧悠接過雞蛋,就著紅腫的地方慢慢揉了起來,邊揉嘴裏邊抽著氣。看得夏蓮又是一陣大笑。
寧悠心裏一陣暗歎,她識人的功夫果然還不到家,不然怎麼會交上夏蓮這個沒心沒肺的好友。
當夜,林姨給她送來一瓶藥膏,讓她抹手。又扔了一本全新的書籍給她,讓她在半個月內背好。
寧悠接過兩樣東西,暗歎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怎麼好過。
嚴耀玉握著手裏的飛鴿傳書,嘴角輕笑,對林姨更加佩服起來,暗歎一句薑還是老的辣。
陸放站在一旁,對嚴耀玉嘴角的那抹輕笑很是好奇。趁著他不注意,將信紙槍了過來,看到信中所寫的內容,將信紙在嚴耀玉的麵前晃了晃:“我說呢?怎麼你突然笑的這麼開心。原來是家裏的小辣椒受罰了。”
嚴耀玉收起笑意,將桌上的墨台朝陸放扔了過去,一把將信紙奪回。陸放來不及反應,信紙被奪,身上又多了個碗大的黑印,一臉鬱卒的看著嚴耀玉。
嚴耀玉沒有理會,開口問道:“最近杜家有什麼情況?”
陸放拂了拂身上的印記,見黑印有擴大的趨勢連忙停手,麵對嚴耀玉的提問,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麼動靜,我派了人在他門前日以繼夜地盯著,一定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那就好”。說完,嚴耀玉又繼續埋首在堆高的書信之中。
陸放覺得無趣,“嗤”了一聲,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寧悠捧著從廚房蹭來的糕點,一邊靠在庭院內的大樹下,一邊拿著書搖頭晃腦地細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