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統共叫了六個人,帶頭的是大個兒李大刀,他本來和兄弟們在衙門後麵賭錢,也不知怎的,竟是輸。聽到有活幹,連忙叫了人,趕了過去。
到了地方,也不多話,李大刀直接讓手下的兄弟將還在喝茶的人趕了出去。
虎子是個急脾氣,見有人搗亂,直接衝了過去,抬手就是一拳,不重,但還是將身前的那個人影打的撲倒在地。
李大刀見了,將手中的佩刀直接拔出,架到虎子脖子上。虎子還在掙紮,脖子上的大刀不深不淺的畫出一道破皮的血痕。
寧悠坐在後麵,聽到前麵不同尋常的動靜,急忙起身,從後麵探了身子出來。待看到虎子被一群身穿差服的人給架著,想要上前,又止住腳步。
她與李大刀曾打過照麵,就在她被送到林府的前兩日。她現在出去,難保他不會認出她來。
李大刀跟在林興身邊,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哪肯吃下眼前這個虧,見虎子被控製住了,抬手就是兩個大巴掌,直打的虎子腦袋發懵。接著就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衙門走去。
見人都走遠了,寧悠才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衙門裏,林興坐在高堂之上。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有所耳聞,眉頭一皺,嘴巴一撇。隨手就是一塊令牌,讓人將虎子按在地上,先以一個不敬之罪,打上三十大板。
虎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到衙門,跪在下麵,被衙役大聲呼喊的“威武”二字嚇得夠嗆。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按在地上,緊接著就是一股劇痛從臀部襲來,痛的他哇哇大叫。
寧悠隱在人群之中,見虎子挨打,握在手裏的手絹差點給她擰破。往旁邊一看,堂上站著的黑色身影牢牢鎖住她的目光。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黑影是嚴耀玉的貼身侍從——離痕。
等到虎子挨完了三十大板,身後已是一片刺紅血跡。好在平日裏身強體健,倒也沒有暈了過去。
林興見三十板子打完了,驚堂木一拍,大聲喝道:“大膽刁民,竟敢盜取嚴家涼茶方子,在街上大肆售賣,致嚴家損失慘重,可知罪否?”
虎子趴在地上,將林興的話聽在耳裏,卻無力辯駁。
寧悠聽了,卻是一驚。涼茶方子她可以很肯定地說與嚴家無關,不知為何,嚴家竟然會有這番說辭。
本就是一場花錢買的鬧劇,見虎子沒有辯駁。林興手握驚堂木,再次重重一拍,將虎子以盜竊之罪,關進牢房。
一場鬧劇,匆匆收場。寧悠隨著人群往外流動,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眼前一道黑影出現,才明白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個局。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天空下起蒙蒙小雨,寧悠抬頭望天,眼裏藏著數不盡的哀傷。路上行人爭相躲雨,不經意間地擦撞,讓她毫無防備的向後倒去。
驀地,一雙溫暖的大手攬在她的腰間,熟悉的感覺卻不是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