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知道留疤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麼重要,搶先開口道:“大夫說,沒什麼大礙,隻要好好休養就行,不會留疤的。”
“那就好……”
“即使留疤也沒什麼,我不在乎。”要不是聽著一貫是那清冷的聲音,白婉都要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要是留疤了,也是我自己的錯。”寧悠眼裏的目光黯淡了幾分。
嚴耀玉走到寧悠身前,說:“這不是你的錯,要真說是誰的錯的話,都是我的責任。”
這話一出,白婉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幾分。
“陸放,叫你辦的事情,進展如何?”
陸放起身回道:“我來,就是為了找你商量這件事情的。昨日,你走後,我與那朱縣令通了通氣。那朱縣令倒是個滑頭,對我說的話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隻是說朝廷裏,也有人對那塊地有興趣。不過,我已經讓李生先去蔣萬戶那裏探探消息了,等你做好決定好,我們再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嚴耀玉眉頭微蹙。
“還有,我派出去的人打聽到消息,這蔣萬戶過幾日會去往鄰鎮會客,我們若想要抓住機會的話,就得趁著他出門的這段時間先發製人。”
嚴耀玉靜默不語,眼睛看了看寧悠。
白婉插嘴道:“沒事的,你們去忙正事吧!寧悠這裏我來照看好了。”見嚴耀玉有些猶豫,白婉繼續道:“放心。”
嚴耀玉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作為嚴家的一家之主,對於這次的生意,他義不容辭。交待好一切後,翌日,天才微微亮,他與陸放便一同前往鄰鎮清河鎮。
沒了嚴耀玉在身邊陪伴,寧悠繃了兩天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這兩天,嚴耀玉雖沒有在追問這次事情的經過,但寧悠就是一點也不敢放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
按例換完藥後,寧悠讓雪柳扶著她坐了起來。在床上躺了幾天,除了無聊,沒什麼打發時間,更多的是覺得整個人都躺的懶洋洋的,沒有精神。
“慢點,慢點。”雪柳見寧悠伸手去夠放在一旁的賬本,連忙幫忙將賬本遞了過去:“你這傷才剛開始結痂,小心扯到了傷口。”
“我沒事,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寧悠靠著坐好,將手中的賬本翻了兩頁:“我身子沒那麼嬌貴,大夫都說我可以適當走動走動,這不過是拿本賬本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雪柳將窗門打開透氣,回頭看寧悠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就你嘴貧,廚房熬好的藥湯已經送了過來,等會,你就把它趁熱喝了。”
“啊”寧悠的五官皺成一團,對著桌上冒著熱氣的藥湯搖了搖頭:“還要喝啊,那藥苦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沒說實話,這次大夫開的藥方,喝道嘴裏,就跟生吃黃連一樣,苦的她一整天都嚐不出別的味道。
“良藥苦口利於病。”
“雪柳說的沒錯。”白婉從門外走進,笑著插嘴說了一句:“這可是古人說的,你不能不聽。更何況你的身子還沒好全,按時喝藥,才能盡早痊愈。你也不想整天躺在床上吧?”
說著,雪柳將湯藥送到寧悠身前,黑漆漆的一大碗,散發著陣陣苦味,還沒有喝到嘴裏,就引得寧悠眉頭緊皺。
笑著等寧悠將藥喝完,白婉將手中提來的食盒打開。這次準備的不是補湯,而是幾碟精致的點心。前幾碟寧悠完全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隻有最後一碟,她認識,是蘇州常見的一種糕點。
“聽雪柳說你這幾日沒什麼胃口,廚房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一想,就下廚為你做了幾道開胃的點心,你嚐嚐?”
寧悠的嘴裏還是苦的,正愁沒有什麼去除苦味,接過糕點嚐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瞬間在嘴裏蔓延,不一會,嘴裏的苦味就全部退了去。
“味道怎樣”
寧悠故作沉思,好一會才開口說道:“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次糕點了。”
白婉笑了笑,又換了一種糕點,遞給寧悠:“喜歡就好,那再嚐嚐這個。”
“這是什麼做的?”接過糕點,寧悠好奇地問了句,隻見黃澄澄的軟糕,上麵撒了一層芝麻,咬在嘴裏鬆軟可口,沁香芳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