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全身心的投入與寧悠說話,突如起來的這麼一鞭,雖然堪堪躲過,但也將他的火氣一下子完全點燃。他抬起手,就將來勢洶洶的鞭子抓在手裏。衙役的身子被扯的踉蹌幾步,但仗著牢房外的自由,還是穩穩地停了下來。
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別人一看他是衙門裏的人,都畢恭畢敬的,更別說敢抓他鞭子了,吃了陸放這一虧,倒也幹脆,從旁邊拿起別的刑具,就要朝陸放回敬過去。
許久沒有練手,陸放覺得手癢癢,便讓侍從在一邊待著,他親自上陣,與衙役周旋。於是乎,等到朱縣令帶著人來大牢內接見陸放的時候,就看到一白一灰兩道身影,在半大的牢房內上躥下跳。
陸放純粹是逗著衙役玩,也不正麵出手,繞著整個牢房閃躲,累的衙役上氣不接下氣。要擱幾年前,衙役的身手算不上好,但也不至於如此。自從在衙門裏混了個差事,身子骨都懶了下來,自然比不上身手靈活且功夫傍身的陸放,這追的時間久了,整個人就越來越不濟,最後直接攤到在地麵,喘著粗氣。
原本就臉帶急色的朱縣令,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伸長脖子,看了看毫發無損的陸放,趕緊三步並成兩步,走到陸放麵前賠罪。幸好陸放身上沒什麼傷,要不然別說他頭頂上的烏紗帽,怕是連身家性命也保不住。
讓後麵跟著的人將地上的衙役拖了出去,朱縣令腦門一陣冷汗,這陸放他雖不認識,但是陸放的身家背景他還是清楚明白的。
朱縣令心裏那個後悔啊,今兒個出門怎麼就沒看黃曆,早知道就不該讓三子那個小子上門,現在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有衙役小聲問道。
朱縣令瞪了手下一眼,怎麼辦?他還想知道怎麼辦呢?
“朱縣令,沒想到你這衙門是這種待客之道?”陸放倒是衝著朱縣令笑了笑。
朱縣令幹幹一笑:“誤會,絕對是誤會。都是手下的人不長眼睛,這才把陸少爺你給帶到這牢房來了。”
陸放今日來本就是要與朱縣令搞好關係,見朱縣令這麼一說,也就順著話給朱縣令一個台階下。三言兩語之間,就沒了剛剛尷尬的氣氛。
“那陸少爺請吧!”朱縣令謙恭地示意陸放先走。
陸放搖了搖頭,指著寧悠所在的方向,說:“朱縣令,我還有兩位朋友在那裏呢?可否行個方便。”
朱縣令臉上的笑意頓住,好一會,才答道:“自然。”朝身後的衙役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寧悠和薛虎就一步一拐的被帶到他們麵前。
被人小心的攙扶坐下,寧悠抬著頭,看著朱縣令和陸放兩人。
一路上,朱縣令已經將之前的事問了個大概,恨不得將三爺拉出去打上幾十大板。
將寧悠和薛虎關進大牢的事,他是全權不知情的。朱縣令盯著寧悠左看右看,就是想不明白,寧悠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堂堂陸家大少爺如此在乎。
在來前廳的這一路上,他還是第一次見少爺對著奴婢不斷討好的。要不是確定了陸放的身份,他還真以為眼前的一群人是上門來坑蒙拐騙的。
寧悠靠在一旁,整個人提不起精神。雪白的臉上兩處發青的瘀傷,雖沒出血,但看起來頗為嚴重。布滿汙垢的衣袖上磨破幾處,手上幾處破皮的地方沾滿泥土,看起來傷的十分嚴重。
“朱大人,能否找個大夫前來。”陸放檢查了一遍寧悠的傷勢後,對這朱縣令說道。
“還不快去將大夫請來。”
朱縣令朝著門外吼了一句。他現在隻想趕緊的把眼前這事摻和過去。他雖是個縣令,但陸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他還想在這任上多待幾年,自然不能與堂堂的陸家為敵。
隻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沒等來大夫,卻等來又一個不好惹的對象。大廳外,隻見嚴耀玉在領路人的帶領下,疾步走了進來。
陸放一件嚴耀玉,上前問道:“你怎麼來了,誰通知你的?”他這剛把寧悠從大牢裏帶出來,還沒來得及給嚴耀玉送去口信。
嚴耀玉揚眉,看了眼寧悠,“她的事,我自然要第一時間知道。”
將寧悠攬入懷裏,也不多說什麼,嚴耀玉直接對著朱縣令道:“人,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