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熟的第一步——責任(1 / 3)

不要遷怒那把椅子

我的小女兒唐娜?戴爾剛剛學會走路。有一天,她搬著一把小椅子到廚房裏,想要爬到冰箱上去,我急忙跑過去,想扶住她,但已經來不及了,她跌倒在地。我把她抱起來後,她朝那把椅子狠狠踢了一腳,罵道:“破椅子,都是你!”

其實這樣的事常有發生,小孩子比較任性,明明自己出錯卻要遷怒於沒有生命的東西或是無辜的旁觀者,甚至認為這種行為很正常。

但是,如果我們學小孩子把這種行為帶入成年,那可就麻煩了。自古以來,一直有因為自己的失敗和過錯而怪罪他人這樣的現象存在。就連亞當也曾責怪夏娃:“由於這個女人的引誘,我才吃了禁果。”

成熟的第一步是勇於承擔責任。我們都已經脫離跌倒了便遷怒於椅子的孩童階段,我們應該直麵人生,為自己負責。

固然,這樣做比較困難。怪罪我們的家長、老板、師長、環境、丈夫、妻子、子女則容易得多,有必要的話,我們還可以怪罪祖先、政府,或者還可以有一個最好的借口,責罪命運之神的不公。

不成熟的人總能為他們的缺點和不幸找到理由——沒錯,仍然是他們自身之外的理由——他們的童年很悲慘;他們的父母太貧窮或是太富有,對他們的管教不是過於嚴厲就是過於放縱;他們缺少教育;他們身體虛弱、飽受疾病的折磨等等。

他(她)們埋怨妻子(丈夫)不了解他(她)們,認為命運之神跟他(她)們過不去,總是讓他(她)們缺少運氣,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他(她)們為敵。其實他們是在為自己找替罪羊,而不是設法克服困難。

我們班有一位女學員,在一天下課後來找我。我們那天的課是訓練學生記人名。這位小姐對我說:“卡耐基太太,我希望你不要對我能記住一個人的名字抱有奢望,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問她:“為什麼?”“遺傳!”她回答,“我們家裏沒有一個人記憶力是好的,這來自我父母的遺傳。所以,你要知道,我在這方麵不可能有什麼進步。”

“小姐,”我說,“這不是遺傳的問題,是懶惰。與提高你的記憶力比起來,責怪你的父母顯然要容易得多。來,我要向你證明這一點。”

僅僅幾分鍾,我幫這位小姐進行幾個簡單的記憶訓練,由於她精神集中,效果不錯。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她消除了記憶力無法通過訓練得以提高的想法,我很高興,她學會了積極改進自己的記憶力而不再去找借口。

世上的父母僅因糟糕的記憶力而遭子女的責怪,這還算是幸運的。小到脫發大到遭遇挫折,把一切都歸罪於父母,儼然已成了兒女們最好的借口。還有一位女孩,她也談到她母親對她生活的影響:她剛一出生,她的母親就成了寡婦,但是她能力不凡,工作勤奮,後成為一位女實業家。有了這樣的母親,就注定她隻能備受疼愛與嗬護,並接受良好的教育。但是,這不是最主要的。她還要承受一種巨大的壓力——您猜這壓力來自哪裏?來自她母親的成功!

這個女孩說她從青年時期就生活在陰影裏,因為她感到自己跟母親之間存在一種“競爭”。她的母親卻很困惑:“我一直都不能理解她。多年來,我辛苦地工作,為她創造了比我當初好得多的條件,不料卻隻給她打上了心結!”如果換成我,我真想給這女孩30大板,可惜為時已晚。

喬治?華盛頓同樣有良好的出身、富裕的家境,卻成為美國的第一任總統。我們從未聽他抱怨過父母曾給他們造成心結。

再看一個相反的例子,亞伯拉罕?林肯雖出身貧寒,卻能超脫不利的環境。林肯從來不怪罪他人,1864年,在他發表的聲明中,他說:“我要——對所有美國人,對基督,對曆史,以至對上帝——負責。”這是人類所發出的聲明中,最勇敢的聲明。如果不能以同樣的精神為上帝和人類承擔起責任,我們就永遠不能說自己是成熟的。

為了逃避自己的過失、責任,在通常情況下,我們都是去看心理醫生,在長椅上舒適地躺下,談自己和自己會變成這樣的原因。這樣做比較昂貴,也比較奢侈。

如果有人這樣對你說:“你所有的煩惱都因為你幼年時期近乎病態地迷戀保姆,或者因為你的母親占有欲過強,又或者你的父親對你的要求過分嚴格。”你聽了以為很有道理,你就去看心理醫生吧——如果你不在乎診療費用,你就一輩子依靠它吧。而且,這顯然又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威廉?考夫曼博士有一篇文章名叫《愚人的精神病醫學》,揭露了利用大眾的愚蠢來發財的“心理分析醫生”。考夫曼博士說,找心理醫生醫治的病人總是“以他的弱點和古怪行為應屬於心理有問題需借助心理分析為借口。”

精神病學也樂於為麵對成人生活顯得手足無措的人提供合理的解釋,人們更是樂於接受這種解釋,於是所有的困難都可以歸咎於外部因素了。

以前人們怪罪的對象是星座——“我出生在一個壞星座,”或“對發展沒有幫助的星座”——16世紀的人麵對迷惘或失敗時總會這樣說。

但是莎士比亞在《凱撒大帝》中借卡西阿斯之口大膽宣稱:“親愛的布魯特斯,不是我們的星座,而是我們自己使我們位卑人低。”

英國曆史上都德王朝的王子有自己的“替罪男孩”。由於王子是不能受懲罰而挨打的,幼年王子不管多麼調皮,都不能打他,於是就花錢雇來一個小孩,替王子受罰、挨打。有許多人都渴望得到這個替身的職位,因為其薪水極高,又能獲得晉升的特權和機會。

王子的替罪羊這一傳統早已消亡。但是那些不成熟的人,仍然具有找尋替罪羔羊的本能衝動。如果他們找不到合適的人便會遷怒於他人,就會說現代生活不穩定、不安全,說這個世界太混亂,總之,他們總會找到合適的借口。

前不久,我陪一位頗懂現代藝術知識的朋友去參觀一個藝術展。在一幅看來仿佛很大膽的畫前,我因無知而對朋友說:“我的女兒剛剛3歲,畫得也比他要好。如果這也算是藝術,那人人都可以是藝術家了。”

我的朋友立刻回答說:“難道你不理解精神折磨這回事嗎?這幅畫反映的是原子時代帶給人的壓力和困惑!”

是啊,任何畫家缺乏才氣都可以說是因為自己生活在原子時代。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原子時代能給人類帶來希望和成就而不是相反的,那麼一個堅強而成熟的人,一個願意並能夠對自己和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人,才是這個時代所需要的。

一個渴望成熟的人,一定要切記: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勇於承擔後果。不找客觀理由!

如果藐視障礙,障礙就不存在

我很佩服一個人,他叫愛德華?特赫,以開計程車為生。愛德華?特赫有多方麵才能。他思維敏捷,樂於助人,既懂得傾聽又善於談話。有一天,我們談起一些戰勝困境而為世界做出偉大貢獻的人,愛德華就問我:“您聽說過一個叫納撒尼爾?鮑迪奇的人嗎?”我說:”我知道鮑迪奇這個姓氏,是個航海人。“

“沒錯!”愛德華說,“納撒尼爾?鮑迪奇出生於1733年,活到65歲。他從10歲開始,就自學拉丁文,研究牛頓的數學理論。21歲的鮑迪奇已經成為一個數學家了。他出海去研習航海,能夠教所有船員觀察月亮以確定每天的船位。他寫的一本航海書成為經典名著。在沒受過多少正規教育的人當中,他很偉大吧?”

我表示讚同,對於鮑迪奇博士,他根本不知道何為障礙。他不去想大學教育是成為科學家的首要條件,他隻是勇往直前,獲取一切必需的知識。納撒尼爾?鮑迪奇在大海上航行,與愛德華?特赫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一樣,“障礙”這個詞就意味著“瞎掰”。

但是,如果一個人想要逃避失敗的責任,“障礙”這個詞還是管用的。有人會說,他們沒上過大學,常常遇到障礙;但即使上了大學,他們也可能因未能在人生的球場上占有一壘位置找出許多借口。成熟的人隻想排除障礙,從不用障礙作失敗的借口。

有一次,亞曆山大?格拉漢姆?貝爾向他的朋友——華盛頓特區美國國立博物館館長約瑟夫?亨利抱怨:他在工作中遇到了阻礙,由於他不懂電學知識。亨利沒向貝爾表示同情,也沒安慰他,說:“的確可惜,小夥子,你沒花時間研習電學真是可惜了。”

他沒說貝爾需要一份獎學金或是需要父母的幫助,讓他心裏好受些。他隻是告訴貝爾:“去學吧!”亞曆山大?格拉漢姆?貝爾真的去學了,他學會並研究出稱得上通訊科學曆史上最偉大的貢獻之一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