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五月,在北京魯迅文學院,因人民文學出版社詩歌編輯王小先生將我的詩歌當成範文來講,之後,有詩人領著我上艾青家做客,有詩人領著我去一家詩刊讓我把稿件請商震先生看看,有詩人領著我上《中國建材報》、《中國煤炭報》副刊部交稿,離開魯院時,一些同學將我的作品拿走,在他們省的報刊上刊出。在別人認為我走“詩運”的時候,我放下了寫詩的筆,將:鄒荻帆、張誌民、張同吾、屠岸、牛漢、商震、李瑛、楊光滿、張炯、季自、文誌強等老師的鼓勵藏匿。我知道不完全是因顧及虛名,而是我生活積蓄不夠,像隻電壓不穩定的燈泡,時明時暗。時明時暗是容易燒壞燈絲的,懂得保護燈絲的人都知道,關燈。我一放下就是十七年。偶有詩作發表也是一九九三年之前的作品。這十多年間,我因考進一家報社,做記者,當編輯,為了應對工作,把通訊當散文寫,這一寫,得到了貴州民族大學徐成森教授的注意,他將我的散文集《緣來緣去》作為課題研究,寫下了近六千字的論文《自述性情愛散文的開放與製約》在學術雜誌上發表,讓一位詩友讀到,詩友來電話幽默我,說我寫不出詩來,就寫散文了。問我知不知道:詩歌,是文學中的文學。
我怎麼會不知道詩歌是文學中的文學。停筆十七年了,我還能不能寫出真正的詩歌呢?我懷抱忐忑的心,試著伸出手去,觸摸詩的女神。雖然不是初次觸摸詩的女神,但邂逅相遇的曾經,會是時移事異了麼?。還好,內心的那分感覺還在,我的女神,還能將我燒荒的簧火,看成玫瑰。
感謝第三屆貴州烏江文學獎評委會,用包容的目光讓我的詩集《落葉為花》榜上有名。這是我停歇十七年後,用兩年的時間創作出的《落葉為花》,這部三百餘頁的集子,有的詩作在網上被人萬餘次的轉載。感謝評委會給予我的頒獎詞: 以淚磨墨的詩人,花溪河畔感悟水的律動和心的飛揚;以詩的堅持,抒發自然和人生春夏秋冬的情感,讓讀者感受秋天美麗成一世絢爛的詩意。
感謝著名評論家、《文藝報》主編閻晶明先生,從學術的角度對《落葉為花》進行了剖析。閻晶明先生說:讀蔣德明的詩,我突出的印象是,這些詩純粹是寫給心靈的;這些詩都是真情流露,在流淌的過程中,又為它們一一著色的;這些詩既是從心裏湧出,又是從種“土壤”裏生長出來的,這“土壤”在我看來就是宋詞。他的詩,是從宋詞裏生長出來的詩。是一個把婉約當作自己詩風的詩人。他使用的那些意象注定了這樣的詩風,在一個喧嘩的時代,人們需要讀到這樣的詩,它不激烈,不反叛,不造作,不粉飾,隻需要人們在鼓噪中得到一份安寧,讓人們在隨波逐流中保持一份清醒,還能記得曾經的淡雅和清心。還能想起在我們的古人身上,在芸芸眾生的心間,還留有這樣一份青衫起舞中的墨香,還有閑暇關心葉落、花敗的憂傷。還能在潮起潮落中有一線餘光注意到池塘裏小石頭濺起的漣漪。它們當然不是時代生活的全部,甚至也不是生活裏的主流,但它們是必需的。因為除了堅硬,我們還需要柔軟。隻有想到這一切,才能在另外的空間和時間裏去勇猛前行,因為你知道閑暇時怎麼過,有什麼樣的別致情懷等你去欣賞和享受。它不是讓人麻醉的,而是讓人更加清醒地生活在當下。因有閻晶明先生的鼓勵,我把自己看成一朵繁花的蒲公英,被風吹碎的花瓣尋找落地生根的又一次花開。
感謝一位一直在我麵前昂首的詩人,他為《落葉為花》低下頭去,埋頭敲擊電腦鍵盤三天,敲出三萬餘字對《落葉為花》的評論。又用許多時間,像超市工作人員那樣不放過自己能掌控的所有場所,向路人誦讀他摘錄下的《落葉為花》裏的詩句。他的那篇大評論,省內所有的文學報刊編輯的郵箱裏都有,他不怨氣別人因他的稿子太長而不好擬用,隻寄期望別人認真讀讀他的三萬餘字的評論。也真有願意花費時間認真讀他這篇評論的編輯,有幾家文學期刊一字未動地刊載他的這篇評論。
感謝那些將《落葉為花》詩集買去當禮品送人的詩愛者。是他們的舉動讓我的《落葉為花》詩集不到三月印了兩次,六千冊,引起書商的注意,在成都的地攤書市、私人書店,出現了盜版的《落葉為花》詩集,網上還有冒名替我的簽名售書信息。
是的,是因《落葉為花》得到的眾多鼓勵,我才有信心於二0一二年十二月十九日在貴州師範大學與省作協主席、省文學院院長歐陽黔森簽約,在二0一三年完成《水落禪生》詩集的創作。
再次感謝著名畫家雷正民先生。他不僅再次為我的《水落禪生》詩集題寫書名,還特別從北京寄來賀詞。感謝山東孔子學院副院長(畫家)李長洲先生,他為《水落禪生》作畫祝賀。感謝歐陽黔森主席的鼓勵。感謝一路過來,給予我幫助的人,感謝……
蔣德明
二0一三年七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