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許哲林雖然咬著牙,但終於是單膝跪了下去,手掌微微顫抖。
“嗯。”許若略微一思索,望著王遠,淡淡道:“我知道,家族勢大,你們這些在大陸各地的人心中以家族為驕傲,引以為豪,行事難免張揚一些,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家族有家族的規矩,若是仗著家族的身份便可以胡作非為的話,那便按照族規來懲處。這次還好楊先生是我的朋友,若是他隻是一個簡單的被邀請進來的客人,恐怕這事情還真不好說了,既然你們負責人心慈手軟,不懲處你,那麼這事情便由我來做吧。”
楊小立在一旁默默道:“若我是一個簡單的客人,恐怕也沒有這麼多無妄之災,還不是因為跟你扯上關係了,你們這些大家族未免也太亂了。”
“小,小姐。”王遠身子一顫,抬頭大聲分辨道:“我,我隻是履行我的職責,才會……”
許若笑了,她看著王遠,輕輕道:“你還有點小聰明,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老老實實的認錯受罰,這事情便了結了。可是你偏偏還要耍小聰明,以這種借口來搪塞,隻能說明你這人心術不正!”
她看著王遠的臉色,忽然一笑,道:“好,我讓你心服口服,你當我不知道麼?本來我還想給你留點麵子,給許哲林留點麵子,看來不說破你是不會服氣的。”
她看了看周圍的的人,突然對著人群中的侍女平平說道:“平平,你過來。”
平平立刻走上前來,站在了王遠身旁垂手而立,麵色淒然,還帶著淚水。
“我問你,今天是誰告訴你我請了醫者來給楊先生看病?剛才楊先生從房中出來,又是怎麼說的?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王遠和許哲林麵色一變!
卻聽平平擦拭著小臉,猶豫了一下,哭哭啼啼的說道:“回小姐,我下午得了吩咐,就在這邊守候楊先生,待楊先生醒來服侍他。然後,突然,王護衛領著那名醫者前來,對我說是小姐請來的醫者,給楊先生診斷傷情。我就帶著醫者去見楊先生了。期間我一直守在房間外,也沒聽見房間內有什麼特別的聲響,後來楊先生突然打開房門,我還以為是他們需要什麼藥材要我去準備,匆忙迎上去,卻看到,看到楊先生身後的房間內有一攤血跡,和,和一隻斷手!”
“驚惶之下,我沒有注意看,就嚇得大叫殺人了,然後,王護衛他們就過來了。”說到這裏,平平突然雙膝跪下,哭道:“小姐,事情就是這樣了,我,我心裏素質不好,沒有仔細查看就亂說話,是我的錯,請小姐責罰我。”
許若擺擺手道:“行了,別哭了,你起來吧,這事跟你沒關係,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責罰你。”
說完,她話鋒一轉:“我隻是好奇,首先,我並沒有叫什麼醫者來給楊先生診斷傷情,你們是得了誰的命令帶了一個來曆不明的醫者來的呢?是自己偽造還是接別人假傳的命令?其次,王遠護衛,你的小隊是要在別院裏四處巡邏的吧,根據巡防計劃和交班時間,此時你們的小隊應該正處於大門口的位置,雖然家族要求護衛巡防要做到不拘泥與計劃,但是,怎麼偏偏好巧不巧,人是你們帶來的,最後出了事情,也是你們第一個趕到?”許若淡淡一笑:“我隻是想問問,你們怎麼這麼“有心”呢?難道是剛巧換防到此地,剛巧就遇上平平喊叫?”
王遠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難道是許哲林告訴你我請來的醫者給楊先生診斷?”
王遠身子一震,趕緊搖頭道:“絕無此事!許大人絕沒有告訴我們!”
“嗯,那我就好奇,究竟是誰告訴你們的!”許若的聲音突然提高一個音量,脆聲嚴厲道:“王遠?還有在場的分隊中人都給我說說啊,究竟是誰在假傳我令?!誰來解釋一下!”
王遠低頭沉默不語,他身後的幾位被包圍的護衛互相看了一眼,終於左邊一人抬起頭來,先看了陰沉的許哲林一眼,然後又看了看王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麵對許若:“小姐當麵,屬下不敢撒謊!是……王遠兄弟叮囑我們這麼做的,他說從一進來就看楊先生不順眼,讓,讓,讓我們……給楊先生一點苦頭吃。”
其餘幾人也點了點頭。
“哼。”許若雖然在笑,但是眼神卻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