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主母——”又是小書童焦急的聲音,不過這裏是另一間小院。
這間小院住著林辰的母親尚欣言。
“如此匆忙,發生什麼事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溫和沉穩,不得不讓人覺得,林辰的性格就是受其母影響。
“吱呀——”房門推開,腳步輕移,一位女子款款現身。
身著繡衫羅裙,肩披雲絲披風,長發垂肩,玉簪輕挽。正是林辰之母,尚欣言。
尚欣言麵上不溫不火,溫和地看著小書童。
書童大口喘著氣,努力把話說得完整:“少爺……少爺和林清要比鬥,誰贏了,誰就是……”
“就是林家家主繼承人!”尚欣言補充完這句話,這麼多年來,林清父子想要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尚欣言短暫地沉吟一下,嘴角卻飛上幾縷笑意,這笑意讓小書童詫異,摸不著頭腦:主母大人不擔心少爺輸嗎?
“走,我們去看看。”尚欣言輕笑著,邁步走去。
她明白,她的兒子,不是個莽撞的人。那麼,便不會輸。
林辰幼時就看遍了家藏千部功法,練了千般刀劍。
哪怕沒有真元,對這些劍法刀術的起勢落處,優劣弱點早已爛熟於心。
胸有溝壑萬千,哪怕是不能修行,對於通玄中境的挑戰,理當無懼。
……
清風拂過,知趣地掃走場上幾片落葉。
林辰與林清麵對麵站立,各自懷抱長劍,漠然以對。
二人的父親林遠和林山站在廊下,遠遠觀望他們兒子之間的比試,兩人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們二人都覺得有些恍惚——像是親眼見證看著年輕的自己對決。
林清轉頭看了看他的父親,感覺到距離較遠,不會聽清他們說話,於是對林辰說道:“哥,說句實話,你不能修行,占著繼承人的位置,又是何必呢?你知道外麵的人說的話有多難聽嗎?我都不好意思給你轉述,你又何必執著於家主繼承人這樣的虛名,反正你沒法修行,也是留不住這個位置,不如……”
“林清弟弟,廢話少說,請吧。”林辰打斷林清的話,言語中有些寒意。
外麵之人說什麼,林辰再清楚不過。
林家廢物少爺,林家之恥,樂縣最厚臉皮……他聽了好多年,曾經憤怒過,羞恥過,無力過……可又能如何?
他依舊無法修行。現在,這些話從自己的堂弟嘴裏說出來,他那已經被流言蜚語錘煉過的心,還是不可抑製地難過了一下,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林清皺眉,他不懂林辰為何這麼執拗,不能修行,林家家主繼承人注定與林辰無緣,已經這麼多年了,他不明白林辰為什麼這麼執拗,林辰又有什麼把握能夠修行。
但他出手的確沒有半分客氣。隻見他長劍出鞘,火熱的真元灌於劍身,劍身一寸一寸變得火紅,隨即他當空躍起,對林辰一記重斬!
這一劍若是斬在身上,足以將人的身體分作兩片,而且,切口必然滿是焦糊。
林家烈山劍法,天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