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前。
我提著水果和一些素菜,(我個人認為,範慧萍有傷在身最好少吃葷菜)踏進了昨晚受辱的花店。
花店老板熱情的招待了我,把我要的那束玫瑰包裝的美中又美。看樣子母親和女兒做生意完全不是一個道兒。
我的嘴有點癢了,我要說些潘姮梅的壞話,以示報複,好讓她改正改正。不過,我應該先付了錢,免得潘媽媽由於過意不去而分文不取。做人要有原則,不能沾小便宜。
“老板,真會做生意!”我滿臉帶笑的奉承起來。
“哪裏!哪裏!小本生意,靈活一點才能糊口啊!”潘媽媽謙虛的說。
“您女兒梅梅就更會做生意了!”我含著笑拉開了報複的開始。
“您認識我女兒?”潘媽媽顯然有點兒吃驚從一個陌生男人嘴裏說出了女兒的名字。
“認識!認識!”我含笑點頭道。
“您是老師?”潘媽媽上下打量著我問。
“您眼力真好。”我說。
“看您的樣子就像個文化人。”潘媽媽說著對教育工作者肅然起敬。
“文化人有什麼好的,有時候買花還要挨水潑呢。”我先道破了一點玄機。
“您以後隻要到我這裏買花,百分百以禮相待。”潘媽媽沒有覺察出我話語的玄機,反而兜售起生意來。
“對,做生意都應該向您看齊。”我順水推舟又來了個玄機。
“話是這麼說,但來者要非善類,需要的時候也要以惡待之。”潘媽媽嫉惡如仇的眼睛裏放射出了冷光,這是突然間沒道理的變化。
我心虛了。但我立刻又反駁起自己的心虛,我高鄢是出了名的大好人,憑什麼心虛啊。
“對了,聽說你們學校最近出了個敗類,此人憑寫了幾篇狗屁文章,混進了你們這個行業,使用花言巧語騙了小女生搞起了師生戀,引起了公憤,誰知他竟仰著比地球直徑還厚的的臉皮賴在學校不走,更可恨的是他還經常買花獻殷勤。我女兒特討厭他,說隻要他到這裏買花,連個花瓣都不賣給他,而且還要用洗腳水潑他。這一點,我女兒就錯了,有生意為何不做?要是我遇上了,一定會熱情的將花賣給他,等他付了錢後,在對付他。我現在又知道了他不止厚顏無恥而且還會打小報告。”潘媽媽義憤填胸異常流利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我臉上成了萬花筒。男人的自尊心令我沒有撒腿逃走。而我的自尊心這樣做又是自找罪受。
“您這是怎麼了,臉色有點兒難看,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潘媽媽換上了慈母的表情,關心備切的問。
“沒什麼!沒什麼!您忙您的!我要走了。”我掩飾的說著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我應該好好感謝來買花的那個先生。
“那您慢走!”潘媽媽熱情的向我點頭後開始招待客人。令我慶幸安慰的是潘媽媽似乎對高鄢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等我走出幾步後,身後又傳來了潘媽媽的聲音。潘媽媽熱情的對我喊:“高老師,歡迎您下次再來,不過您最好能在正常營業的時間過來,還有放學後和每個周末我寶貝女兒都會在店裏,她說隨時候教。”
這話令我險些摔倒在地。
“不知那個王八羔子,半夜裏偷花偷到醫院裏來了,要是讓我逮到了,我就???????!”買花的那個先生沒有將話進行下去,是因為下麵基本屬於下流話。
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接著快速的爬了起來,閃進了醫院。
醫院病房的走道裏。
我已經恢複正常,俺高鄢大風大浪見多了,這點心靈創傷算什麼。
四個保安還在,門前還站著一個漂亮的護士。
護士有點怕生,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推開病房的門,迎麵撲來了米飯菜肴的香味。抬眼望去,範慧萍半坐在病床上,一隻手端著一碗米飯,另一隻手結實的攥著筷子,嘴正在對一塊雞翅根大肆侵略。她隻抬眼瞥了我一眼,繼續她的行為。
我將花和水果放在床頭櫃上,將菜肴放在了她麵前的餐桌上。
“真夠豐盛的!”我看著桌子上的菜肴讚道。桌上一共四個菜,美名其曰如下:爆炒雞翅根、清蒸鯉魚、油燜大蝦、紅燒豬心。
她白了我一眼,沒有吭聲,將雞翅根的脆骨吐在桌子上,夾了一塊豬心咀嚼起來。
“如此一比劃,真是遜色許多!”我將帶來的素菜往盤子間隙裏擺散開來,由感而發。
“你吃飯了嗎?”範慧萍咽掉豬心,瞅著我問。
“吃了一點點!”我又說了善意的謊言,其實我喝的麵條還徘徊在我的喉嚨附近,隨時準備跑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要不要一起吃點!”範慧萍邀請道。
“不用了,你慢慢享用。”我找不到借口再難為我的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