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是石路步行街。
我們下車後,範慧萍拉著我的衣角,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著,臉色又恢複了以往的自由。
我沒有追問,隻跟隨著。
我們拐進一個狹小的巷子。巷子的盡頭,有一個亮著燈的小店,一位青年男子看到範慧萍,向她招招手,似是老友。
“今天怎麼來晚了?”青年男子在我們走到近前時,招呼道。
“請幫手也要時間啊!”範慧萍沒有正眼看青年男子,說著急急走進了店內。仿佛店內有很大的急事在等著她去處理。
這時青年男子才開始注意到我,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我。我也沒有正眼看青年男子。
這裏原來是一家棋牌室。
“你們不是一直都很關注我有沒有男朋友嗎?今天將他帶來了,雖然有點老,但人不錯,還是搞藝術的!”範慧萍驕傲的對店內一位整理麻將的中年男人說。
中年男人先用青年男子同樣的眼光看著我,慢慢的變成了一種質疑。
我想,他的質疑是因為我和範慧萍年齡差距的原因吧。
青年男子這時也走了進來。
我朝二人擠出一絲笑容。想用此劃破這種尷尬。兩男人識趣的收回了眼神。
“我的錢呢?”範慧萍問中年男人。
兩男人沒有吭聲,走進了裏屋。不一會兒,兩人各提出兩大包廣告單。廣告單放到桌子上後,發出兩聲低沉的聲音,顯然很重。
我明白了,範慧萍今晚要靠發廣告單賺錢。
“這是我今晚的工作,現在它二分之一歸你了。”範慧萍對我說。
“保證完成任務。”我爽快答道。
中年男子給了範慧萍50元人民幣,並告訴範慧萍,剩餘的一半明天再來拿。
範慧萍謝過中年男子後,伸手一揮,示意出發。
我提著兩捆廣告單,在範慧萍前麵走了出去。
石路步行街明文規定禁止發放廣告單。
“你害怕了嗎?”範慧萍問我。
“你害怕了嗎?”我問範慧萍。
兩個聲音同時發生。
我們又同時相對露出了笑容。
“我們需要在一個小時之內將這些廣告單發完,這裏的保安比較懶,一個小時才巡視一次。別想投機倒把,他們在暗處看著呢?”範慧萍說。
“我感覺半小時就足夠了。”我信心滿滿的說。
“那我拭目以待你的表現。”範慧萍高興的說。
“我做事效率是鋼鋼的。”我故意拉長聲調說。
範慧萍選了步行街人流最多的地方發放廣告單。投入到工作中的她變得一絲不苟態度婉轉動作神速。我也毫不遜色,點頭哈腰的往過來的帥哥美女大叔大媽手上塞廣告單。
時間在飛速的流逝,我們手中的廣告單也神速的減少,轉眼間,那百八十斤的廣告單就隻剩下我們手上一尺多厚了。
“狗屁,‘馬路橛子’(L城通常都這麼稱呼保安)早來了三分鍾。”範慧萍看著遠遠走來的兩個保安急急的喊道。但神色並不緊張,而且手上的動作還是照舊。
一個小女孩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不能露出膽怯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