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遊
北京印象
日新月異的都市
每次進京,都目睹她新的風貌。
1976年,我工作的單位組織進京參觀,當時住賓館、招待所要憑縣級以上介紹信,而且還很難找到一下子住上二三十人的地方。我們一行人一半是憑工程兵王六生政委的關係住進了解放軍工程兵司令部招待所,而另一半是我找在地質部工作的二叔才住到離火車站幾十裏遠的北京地質學院招待所。
當時的北京城,城市雖大但街道上行人稀疏(除了遊行集會),建築簡樸且都很矮小,商業街除了王府井算是集中而熱鬧之外,其餘街道大都冷冷清清。住房極度緊張,叔叔當時雖是個高幹,一家五口人也隻住四合院裏二間小平房。十年文革給人們心裏留下無限感歎,我們一行去瞻仰天安門、中南海、人民大會堂,他的神聖莊嚴,既令人崇拜、敬仰,但又令人心有餘悸。
八十年代進京,已經取締了以前那些繁瑣的手續,政治空氣不再沉重,行人多了笑容,走在街上能感覺到愉悅輕鬆。但旅社飯店仍然緊張,1982年到北京,我跑了好幾個賓館、招待所都已客滿,最後隻得擠住在叔叔家。那時的北京,找地方吃飯也是個大問題,1984年,我與省科委陳根木處長等人同去國家科委辦事,辦完事已12點半鍾,給我們辦事的那位女同誌從家中帶了盒飯,我們三人就去附近找地方吃午飯,前後左右找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飯店,看見內麵有飯有菜滿以為可吃頓好飯,卻遇到冷麵孔說已下班不讓賣,我們三人費盡嘴舌與她們交涉,最後還是拒之門外。後來在百萬莊附近找到一處清真麵館,也隻剩下冷的滿是膻味的羊肉餃子和涮羊肉湯,三人吃了幾口就想吐。
九十年代進北京,賓館遍地可找,街道寬了,高樓大廈林立,整個北京城車水馬龍,繁華喧囂。改革開放的春風讓都市充滿了商機,城市迅速擴張,二環到三環,三環擴四環。新開發的旅遊景點遍布大街小巷及城外郊縣,處處是從全國各地來的遊客和來自五湖四海的老外。
1992年和一位友人去看亞運村,站在亞運村高聳的摟群下,仰望摟頂感到吃力但心中輕鬆,回想七十年代的北京,樓房矮小但卻有一種逼仄和壓迫感,心中無限感慨。
新世紀上北京,更添一番風景。
2005年去長城,路上看見五環已正在連接,六環也正部分投入建設。2006年十月去長城,五環已基本告成,奧運城正在緊張施工。令人驚奇的是竟然見到長城附近到處是紅葉,我興奮得拍了幾十個鏡頭,分別取名為“長城紅葉”、“紅葉裏的長城”、“十月長城”、“紅北京”……
2008奧運,讓北京又一個大飛躍:城市美麗了,機場大了,上公交排隊了,街上幹淨了,誌願者多了,人們在公共場合行為舉止的意識提高了。看到世界健兒和外賓們讚許的目光和滿意的笑臉,我感到自豪,北京已成為世界的北京!
北京的日新月異是祖國發展的縮影。
濃鬱的讀書風氣
一九七六年十月,是我一生中值得慶辛的好日子,我們一行到北京的第三天趕上了打倒“四人幫”遊行,目睹並隨市民隊伍參加了平生最熱烈的大遊行。北京城的公交車全部停開,工人、農民、學生,市民和機關幹部都舉著紅旗和打倒“四人幫”的字牌擁向天安門,大街小巷人心鼎沸,天安門廣場歡呼的人山人海從上午一直到晚上10點鍾。首都人民為歡慶打倒“四人幫”的那熱烈、歡騰的氣氛,給我留下了畢生難忘的印象。
這趟上北京留下的第二印象是北京人愛讀書。
在那個年代,因文革的影響,讀書已被看作是不受歡迎的事,知識豐富的文化人被稱為“臭老九”。可北京就不同,一邊批“臭老九”,一邊仍在學文化。我在公共汽車上看到那些上班的幹部、工人,背著書包的學生,有一部分人在埋頭看報看書。在文化大革命時期,在我這個工作在基層的人眼中,倒是個稀罕的事。
八十年代,因工作關係曾多次去過北京,我發現北京的讀書氣氛越來越濃:幾次我趕早坐地鐵去辦事,看到那些背著大書包的學生們大都拿著書本埋頭看書,不論是坐著還是站著。擁擠的車箱裏很少聽見說話,看不到其它城市裏那種坐在車上一見熟人就嘮嘮叨叨說個不停的現象。白天的地鐵和公交車上,看報看雜誌的人也很多,讓我這個外地人深深地感受到首都的文化氛圍。
現在的北京仍是這樣,在公交、地鐵上,到處都是看書讀報的身影,且其中絕大多數一定是北京人或已工作定居在北京的新北京人。
從九十年代到現在,北京城從二環,三環到五環、六環,城市不斷外擴,人口年年猛增,全國各地的人都懷著敬慕的心情、出人頭地的心願、賺一把的欲望來到北京挖金,這其中也包括不少文化人。北京的文化氣氛也更為濃厚。幾次到中國現代文學館參加有關文學方麵的會議,看見每天都有不少人前來參觀。我曾到魯迅博物館、郭沫若紀念館、曹雪芹紀念館、茅盾故居、老舍茶館等一些文化範疇的地方瞻仰,發現參觀的人也都是一撥接一撥。
北京賣書的地方規模都不小,買書看書的也不少。不說鬧市區內王府井、西單的新華書店那每天人山人海的買書看書人群,就說海澱書城吧,雖然地處三環外,但書市卻非常熱鬧,不但從全國各地來批發的書商很多,來看書買書的市民、學生、遊客更是絡繹不絕。
一個國家,文化是曆史的根本;是富強的根本;是發展的根本;是國家繁榮昌盛的源頭活水。
我從北京的讀書風氣悟出了祖國日益強大的真諦,科學發展觀的解讀。
北京的讀書風氣、文化氛圍,正是中國幾千年文明曆史的傳承和寫照。
北京的石頭
如果你細心的觀察揣測,你會發現,北京人喜歡石頭,很喜歡石頭。不但三皇五帝喜歡石頭,文人墨客喜歡石頭,平民百姓也喜歡石頭。
不說天安門、故宮、十三陵……也不說中南海、人民大會堂、毛主席紀念堂……那些漢白玉、大理石等各種各樣、各色各類的石頭。那是曆史的、有名氣的、眾所周知的。
我僅說說最近幾次上北京觸摸過的幾處未經雕琢的鮮為人知的石頭。
北京的中國現代文學館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文學館,在這個神聖莊嚴的文學殿堂,大門前卻是一塊巨石,一塊長方形的重50噸的巨石。2005年站在巨石前麵時,我感到它為現代文學館增添了無限莊嚴。當2006年又一次來到現代文學館時,我久久地佇立在巨石邊感受它的靈氣,感悟到這塊巨石代表著現代文學的深重,暗示著做一個人民作家的沉重責任,提醒你做一個真正的人民作家應具備有石頭般的骨氣。
現代文學館的另一門前還有一塊奇石,它的中間是空的,是一個非常形象的逗號。館長陳建功介紹說,這塊從遙遙幾千裏挑選來的奇石取名為逗號石,把它置放在這裏意義深遠,它代表著中國現代文學無止無境、任重道遠。
早就聽北京的文友說曹雪芹的《石頭記》(即《紅樓夢》)寫自於北京的櫻桃溝,終於有了機會與文友一起前往拜謁。地處京西的櫻桃溝滿溝到處是石頭,站的、臥的、蹲的、倚的、仰的,形態各異,與兩邊山林和溝中蜿蜒溪水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悠然自在。
來到溪水的源頭,見到兩塊巨石。一塊巍然側立,有三丈餘高,一株奇特古鬆傲立其上,貌似參天。一塊蕭然坦臥,長四丈有餘,狀若大元寶壓地,其下有眾多大石承托。兩石相依托、互映襯,似有撐天壓地之勢,令人望而驚魂動魄。更奇之處是石下有兩股清泉汩汩流出,又給兩巨石增添了無限活力和生氣。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元寶石”和“石上鬆”,說它赫赫有名,是因為它造就了18世紀一位赫赫有名的中國文學大師曹雪芹;造就了中國文學史上留芳千古的曠世之作《石頭記》。
當曹雪芹落魄來到這裏,他被兩塊巨石吸引,好像他是為了石頭而來,好像這兩塊石頭是在這裏等他,於是他因為這兩塊石頭而留下來住在了櫻桃溝。他的日子雖然過得極其艱難,但這兩塊石頭的靈性給了他思想;這兩塊石頭的堅硬給了他力量;石下的甘泉給了他精神。於是,他終於和這兩塊巨石融合在一體,在十年苦日子裏苦寫了《石頭記》,48歲那年荒涼淒苦地離開了人世,留下了這部比石頭還更加悠久的中國曆史上最偉大的作品。
“元寶石”和“石上鬆”,曹雪芹和“石頭記” ,成了文學史上的美談。
在北京,有關石頭的故事永遠講不完。
美好的傳說
當我站在中國建設銀行總行門前,注視這幢坐落在北京金融街的非常顯目而且與眾不同的建築時,大門前一對既不像獅子又不像麒麟也不像四不象的叫不出名稱的威武莊嚴的動物石雕映入眼中,令我感到驚詫。一打聽更覺稀奇,這東西有一個古怪的名稱,叫“貔貅”。
一位北京朋友告訴我,貔貅是古代帝王崇拜的一種奇獸。傳說它原是天庭的神獸,專食金銀珠寶,因偷吃了玉帝和王母的金銀和珠寶,被貶下凡間。下凡後的貔貅變成沒有屁眼,隻吃不拉,成了一隻名副其實的守財獸;因而被皇帝納為己有。後來貔貅被天庭召回,如是就成了皇帝獨霸的守財之神。在那個封建帝王朝代,貔貅是皇宮最最珍愛的鎮宮之寶,是聚財和保平安的富貴之神,臣子和百姓是不能擁有的。貔貅除了皇宮有,在德勝門、十三陵也有。德勝門是迎接軍隊打勝仗凱旋歸來的城門,當然應當有貔貅鎮守。十三陵埋葬著明朝十三個皇帝以及他們的皇後貴妃們,是皇帝和皇子皇孫們要來祭奠和求祖宗保佑的聖地,所以也有貔貅。這可見貔貅在皇族裏的重要位置。
推翻封建王朝後,貔貅進了官宦府第和有錢人家的門庭。改革開放後,貔貅又如唐代詩人皮日休的詩:“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全國各地的企業家、商人們,各級官員們,旅居世界各地的華僑們,他們不遠萬裏,不惜重金到北京將貔貅請回自己家裏或自己企業,祈求貔貅保佑發財不流失、升官不會倒、平安又享福。
那年任建行行長的周小川不愧是個金融專家,他那個滿是發展經濟的敢於人先的頭腦想到了傳說中能聚財的貔貅,想到了利用這個幾千年來已在人們心中樹立美好形象的貔貅,來改變中國建設銀行在人民心中的形象。他別出心裁,製作了這一對大貔貅替中國建設銀行把門。隨著改革開放的大發展,中國建設銀行在周小川的領導下成績卓著。中國建行的迅速崛起和周小川的升遷被人們聯係上了建行門口的那對威嚴而美麗的貔貅。於是,當周小川當上中國人民銀行總行行長,建行——周小川——貔貅,早已傳為美談。
北京的商機很多,亞運、奧運……北京人會尋找和瞄準商機,就是這小小的貔貅也成了大商機。北京人用北京昌平天壽山(十三陵水庫附近)這一大片埋葬著明朝十三個皇帝的風水寶地的頗具靈氣的特色玉石,製作成大大小小各式各樣顏色各異的漂亮貔貅。大的幾十萬上百萬,中個兒的幾萬,掛在脖子上的小小貔貅也是二三百元一個。這讓部分北京人大發了一把貔貅的洋財,也讓那些來自五湖四海買了貔貅的人充滿信心闖蕩天下賺了錢。我把這稱為“貔貅印象” 。
盡管貔貅隻是個美麗的傳說,但它卻符合新時期人民的心願:攢錢而不浪費,不亂花;憑良心攢錢,攢平安錢,既有錢又平安。這對當前社會上的一些攢黑心錢、揮霍浪費公款、貪汙腐敗等不良現象正是一種抵製和諷刺。聯想到近幾年大力反貪揭出的那一批貪官,不知他(她)們家裏是否有貔貅……
升國旗
前些天在北京參加一次會,當大會主持人宣布明天早上去天安門廣場看升國旗,會場頓時歡呼起來。去看過升旗的人紛紛提出明天要提早起床,去晚了站在後麵不好拍照。
與我同住一間房的浙江作家天村記掛著要早起,剛到4點鍾就起床把我叫醒,說他是第一次去天安門看升國旗,一個晚上都未睡好,他那知道我也是激動得通宵睡不著,隻是擔心吵著他而裝睡。我穿好衣服,正準備去叫隔壁的陝西文學博士安永成起床,忽然聽見電話鈴聲,我想這麼早怎麼有人打電話,一接聽才知是睡在二樓的江蘇文友河流摧我起床,原來大家都擔心去晚了站在後麵。
汽車在天亮前半小時就趕到人民大會堂的西側,司機說再往前不準停車,隻能這裏下車。這裏已停了大小四五部車,可見已有不少人走在了前麵。
當我們一路小跑趕到人民大會堂東北角的天安門廣場邊,這裏已圍了一大片人,我迅捷地擠進人群,站到了鐵圍欄前,看了看表,剛剛6點鍾。
一會,後麵的人越來越多,但見內三層外三層,黑壓壓一大片,少說也有七八百吧,我還看見人群裏也有不少外國人,想不到外國人也對中國升旗感興趣。
站在我旁邊的是一對青年夫妻,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男的指著燈光下的天安門和廣場那根隱隱約約的旗杆告訴小孩:那是天安門,那是咱們中國國旗升起的地方。緊接著又聽見說:升國旗的準確時間是東海裏太陽在海上升起的時間,一年365天每天的時間都有不同,最早是4點半,最晚是7點40分;國旗班有96人,這個96代表中國有960萬平方公裏麵積,每天有36人出來升旗,另外60人是軍樂隊,軍樂隊是每月1號出來,平時是放的音樂;國旗基座的石柱共有56根,代表著全國56個民族手挽手團結在一起;升旗時奏國歌三遍,代表推翻了三座大山……
聽他講得頭頭是道,我問他怎麼知道這麼多,他笑答說他原在北京當過兵。他突然問我是那裏人。我告訴他是江西萍鄉人。他說難怪聽起來很耳熟,和他一起打工的有好幾個萍鄉人,講的都是和我一樣帶萍鄉尾音的普通話。
兩人一聊,話就多了。他說他也是江西老表,井岡山人,現在上海一家外企打工,老婆是山西人,這次是回老婆家喝小舅子的結婚酒。他說他對天安門前升旗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慨和記戀,當兵時常來體驗,結婚那年曾帶老婆來這裏看過,這次是特地帶兒子彎道來北京看升國旗,讓兒子從小起就體驗祖國的偉大和做一個中國人的莊嚴。
正說著,人群騷動起來,原來是國旗班出了天安門城門,我端起相機通過變焦鏡頭把圖像拉近,清楚地看到國旗班的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雄赳赳走向旗杆。
首先我以為趕來看升國旗的就我們這裏的六七百人,從鏡頭裏又看到天安門前擠了黑壓壓一大片人群,人數肯定不少於我們這裏。鏡頭跟著國旗班走向旗杆,又發現東邊與我們所站位置對稱的地方也有一溜人群,顯然這些來自全國和世界各地的人們此時的心情都在盼望著國旗莊嚴升起。
國旗班列隊走到旗杆南邊,向左轉排成了麵向天安門的橫隊。當國歌奏響,五星紅旗冉冉升起,人群中突然鴉雀無聲,霎時間我眼裏沒有了眼前穿梭的汽車;耳裏沒有了城市的喧囂;腦海裏沒有了任何雜念。隻有國旗!隻有國歌!隻有天安門!隻有祖國的神聖和莊嚴!
當國旗升至高處,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掌聲,一看原來是井岡山老表手中的男孩在鼓掌,我不由得跟著鼓起掌來,霎時掌聲轟起,人們不約而同用讚許的目光轉向小男孩。我久久地瞧著這對江西大、小老表,禁不住熱淚盈眶。我想,有這樣的年輕人,有這樣的兒童,中國的前景將會更加美好。
文學的聖殿
2005年到北京開會,議程中有一項安排是參觀中國現代文學館和聽常務副館長李榮勝先生的講座,我認為中國現代文學館隸屬中國作家協會,這樣安排不過是例行公事。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參觀讓我大開眼界,讓我心靈震撼,讓我永世難忘。
當汽車來到一座既莊嚴又典雅的紅牆藍瓦的傳統式建築前停下,我一下車就看見一塊花崗岩巨石擋在大門前,北京的一位作家告訴我這塊擋門巨石重50噸,是從外地運來的,是當前北京城裏最大的一塊。
走進大院,抬頭望見中國現代文學館正麵大門上七個剛健秀媚的大字,一看就知道是江澤明同誌的手筆。現代文學館還有東、北、西北三個大門,那三個大門上方也都有中國現代文學館七個大字,分別是巴金、葉聖陶、冰心三位文學大師的手筆。
館的外牆有一百幅漢白玉百花浮雕,代表文學“百花齊放” 的意境。館四周的青草地上有魯迅、郭沫若、巴金、茅盾、老舍、曹禺、葉聖陶、沈從文、朱自清、冰心、丁玲、艾青、趙樹理十三位現代文學大師的雕像:振臂高呼的郭沫若、潔白如玉的冰心、坐在荷壙邊靜思的朱自清、牽著小毛驢的趙樹理……藝術家將十三位大師的雕像刻畫得入木三分。認真一看,如見其人、如聞其聲、如讀其書。尤其是魯迅的頭像,打老遠一瞧就感到震撼:這是一個很大的正麵頭像,卻隻有一線眉毛、一隻傾斜的仿佛像一把劍似的眼睛,粗獷的大線條,多棱多層的結構,形象地刻畫出魯迅大師的蒼勁、倔強。我圍著頭像看了又看,我對雕刻藝術是個外行,但我仍感到它的“神” 和“絕” 都似乎達到了極致。
現代文學館外廳的玻璃幕牆是彩色玻璃鑲嵌畫,生動地展現了魯迅的《祝福》、郭沫若的《女神》、茅盾的《白楊禮讚》、老舍的《荼館》等大師名作的畫麵。走廊兩邊是18米長、2.8米寬的巨幅油畫壁畫,分成“受難者” 和“反抗者” 二個部分,“受難者” 中有《藥》、《駱駝祥子》、《邊城》等名著的畫麵;“反抗者” 中有《孔乙己》、《義勇軍進行曲》等名作的場景。
文學館的一樓是“二十世紀文學大師風采展” ,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冰心七位文學大師每人一個展區,每個展區各具其特色,再現了他(她)們的生活、寫作場景。二樓“中國現當代文學展” 展示了近百年中國文學史,還有420多位現當代作家的照片、小傳、代表作的樣書手稿。三樓“作家文庫展” 有55位作家的個人文庫和19位作家的摸擬書房。手稿和個人文庫大都是作家的捐獻,有的手稿、藏書和作家的實物成了國家一級珍貴文物。
看完展區,我突然有一種似乎少了什麼的感覺,認真一想,才覺得尚有胡適、張愛玲……等幾位大師未在館內出現。我想既稱為中國現代文學館就應該集中國現代文學名家之大成,從中國現代文學的角度出發,就不應把他們排斥在外。
進館時跟隨大家魚貫而入,沒注意門上有什麼特別之處,聽李副館長說門上有他們特地趕到上海采取的巴金老人的手模,想讓每個熱愛文學的人都能與巴老握手。1981年,77歲的巴老發起修建中國現代文學館,並將自己的稿費15萬元捐獻建館。現代文學館於1985年落成,今年是20周年。現在的新館又是巴老1998年向江澤明主席倡議重建的,可以說沒有巴老就沒有現在的中國現代文學館。今年101歲的巴老仍是中國作協主席、中國現代文學館榮譽館長。我趕到大門前,看到每扇門的正反兩麵都裝有一個刻著手模的方形拉手。這就是巴老的手模!我興奮地一次又一次的握著巴老那隻蒼勁的手,我想把自己握入一個更高的文學境界。
我在文學館漫步:發現它很美很美。它美在綠草茵茵、環境幽雅;它美在構思奇妙、布局別致;它美在韻味獨特、意境深遠;它美在集古典和現代於一體;它美在還原了文學大師們的真實;它美在展示了現代文學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