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所有的緣分都是有緣由和過程的。我與《文藝報》的緣分是因為關於新中國美術研究和美術批評。在梳理新中國美術史的過程中知道《文藝報》的過去和現在以及其在文藝界特殊的作為和影響,它在一段時間內確實是燈塔、是旗幟、是風向標,在風雲變幻的文藝界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盡管它也有沉浮。差不多是二十年前,沈鵬先生在整理舊書的時候曾送我自創刊以來的《文藝報》,我一直珍藏著。那時候的《文藝報》雖然稱為報,卻是十六開大小的雜誌,大都是與文學相關的內容,表現出中國作協機關刊物的特性,其中也刊發了一些最新的或最有影響力的美術作品,也發表過許多很有分量的美術評論文章,作者都是美術界的名流。另一方麵,因為《文藝報》有幾位特鐵的編輯,像深交的朋友,能經常就一些熱點問題聊聊,談一些自己的看法。張陵、陳新民、李梅、顏慧等以自己的判斷在組織選題、征集稿件、發現作者等方麵,表現出了獨特的眼光和智慧。而中央美院附中畢業的陳新民是業餘中最專業的、專業中最業餘的,一段時間以來他像連接《文藝報》與美術界的橋梁,做出了特別的貢獻。因此,《文藝報》的美術版麵一直是非專業報刊中最突出的,其前沿性往往讓美術界震驚。
一九九九年,在年近歲末的時候,《文藝報》醞釀著新的一年的改版,其中有新設“藝術周刊”的構想,並計劃在每周的四版中安排一個美術版。有朋友推薦我來主持這一專版。後來,經過當時的報社領導的麵試和考核,最後決定由我來主持,這是我有興趣做的一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為什麼。雖然很多朋友並不理解其樂趣在哪裏,但個中的辛勞是不言自明的。我給這個專版定名為“視窗”,是因為看到了電腦中的Windows(視窗)操作係統正風靡世界,我也希望這個藝術的Windows能夠得到社會的關注。二○○○年一月六日,《藝術周刊·視窗》第一期麵世,從此,我多了一個專欄作家的身份,而因為恪守知識分子的良知和批評的立場,也多了一個得罪人的差事。接著,進一步,於二○○三年又創辦了《美術周刊》,經曆了兩年多的時間,因為各種原因停了。可是,緣分還在,還有念想。此後的一段時間內因為出賣版麵而使得美術專版麵目全非,受到了文藝界各方麵的批評,後來迫於各方麵的壓力,最重要的是又換了主編,這個賣版麵的美術專版徹底收工了。
二○一○年年初,《文藝報》還是不甘於沒有美術專版,抑或是為了挽回此前賣版麵帶來了負麵影響,於是又策劃了《世紀美術專刊》,每月一期,《文藝報》還是希望我開設專欄以維護與美術界的關聯,或者是需要像我這樣的評論以維護江河日下的批評能有基本的尊嚴。二○一○年二月五日,《世紀美術專刊》中的《視覺前沿》發表了《全國美展的時代性決定了它持續發展的可能性》,這是我調任國家博物館的前夕在《文藝報》開設的一個新的專欄,此後的專欄寫作一直伴隨著我在國家博物館忙碌的工作。《視覺前沿》每月一期(因為出國的原因,中間斷過幾期),所論大到全國美展,小到手工藝;有說一個人的,也有說一件事的;涉及視覺藝術的方方麵麵,但都與當下的思潮、現象有關,至二○一五年十二月,前後六年的時間共發表六十三篇。剛開始的時候,每期兩千字以內,後來加長為兩千字以外。在版麵中的外形是長條,而標題都很長,這是其基本的形象特征。這期間,陳新民已經於二○○九年退休,返聘至二○一五年春節之後。而張陵調任作家出版社總編輯,顏慧也調離了《文藝報》。一切好像都在變化,但專欄還在。
回顧自一九九九年以來與《文藝報》的合作,十七年的時間內,與金堅範、範詠戈、閆晶明、梁鴻鷹四任主編打交道,又接上了像李曉晨這樣的年輕編輯,想想這在一個有限的人生中也是時間不短的難得的經曆,值得珍重。為了這份珍重,編輯出版專欄文集,也是留存和紀念,更是向《文藝報》致敬,向為之辛勤勞動的編輯、朋友表示感謝。
二○一六年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