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無奈地笑了笑,道:“沒想到,石州齋彥先生的這一桌子酒,還有這麼多的學問。葉某方才還自作多情,以為是你專門為我和熊惆準備的。”
石州齋彥倒上一杯酒,道:“其實,這酒的確是為你們準備的。”
熊惆喝了幾口酒,驚訝地道:“石州齋彥先生的酒,為什麼會是我國的女兒紅呢?”
這一點,其實葉子早就想到了。石州齋彥說自己一直待在九州島未曾出遠門,並不屬實。否則,他也不會有這一桌子的女兒紅了。葉子斷定,石州齋彥還刻意隱藏著某些事情不說。石州齋彥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石州齋彥倒也不慌,依舊是慢慢地喝酒,喝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酒,這才道:“酒,的確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不喝的時候,一點也不想喝,喝了之後便戒都戒不掉。”
熊惆深表讚同。
當年初入江湖之時,師父逍遙子就告誡熊惆在江湖上兩樣東西不要去沾惹,一種是酒,一種是女人。
作為一名殺手,如果愛上了酒的話,濃烈的酒癮和酒精的長期的刺激會大大降低一個人的反應的速度,也就縮短了拔劍的時間。所以,在遇到夏芸之間,熊惆一直都沒有喝酒。
渝州城內嵐溪酒家的一幕幕的往事,瞬間又出現在了熊惆的眼前。
作為一個殺手,酒和女人是最禁忌的!
但熊惆都沾惹上了,所以說熊惆不是一名合格的殺手,更像是一名多情的浪子。對,就是多情的浪子。夏芸離開後,熊惆一直在尋找夏芸。既然夏芸能夠原諒熊惆逼死夏天磊,熊惆為什麼又不能原諒夏芸是寧王朱宸濠安插在他身邊的內奸呢?
熊惆後悔當初沒能及時挽留住夏芸,而是任由夏芸從眼前消失,現在回想起來,他最希望見到的就是夏芸,而不是美酒。
“熊先生似乎有所思?”石州齋彥突然向著熊惆問道。
熊惆回過神來,道:“喝酒喝多了,總是會想起很多的事情。”
石州齋彥聽後,笑了笑,神秘的語氣道:“人們常說,酒是亂人性的東西。其實,我這女兒紅是最容易看出人心的東西。你想什麼,就閉上眼睛慢慢地想吧,慢慢地想,想......”
石州齋彥的話,慢慢地從熊惆的耳邊消失。熊惆輕輕地閉上了雙眼,腦海前慢慢地閃現出了一個女人的背影,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待到熊惆看清了這女子的背影後,女子突然轉身,笑嗬嗬地對著熊惆。
熊惆認識她,她就是熊惆朝思暮想的夏芸!
“熊小子,你發什麼呆?”夏芸笑嗬嗬地道,仿佛並沒有離開熊惆太久一般。
熊惆道:“小芸,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熊惆伸手過去,想要去拉住夏芸的雙手,但是剛一伸手,夏芸便又消失不見。
熊惆正在納悶之際,夏芸又突然出現在了熊惆的身後,依舊是笑嗬嗬地對著熊惆。
熊惆轉過身去,夏芸道:“熊小子,來抓我啊,抓我啊!”
熊惆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個小妮子,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般淘氣。”熊惆跑過去,想要將夏芸抱在懷裏,但雙手剛攤開,夏芸卻又消失不見。
這一次,夏芸徹底的不見了,而周圍一片黑暗。
熊惆急了,喊道:“小芸——你在哪裏——你在哪裏啊?小芸——”
熊惆哭了,哭的特別的傷心。印象中,熊惆是第一次哭,也是第一次為一個女人掉眼淚!即便是師父逍遙子離世的時候,熊惆都未曾流過眼淚!現在,當看到夏芸一次又一次從他的身邊消失的時候,他終於哭了!哭的像一個流滿鼻涕眼淚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