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七公聽罷長歎口氣,良久才道:“你的五行八卦理論是逍遙子教的嗎?”
熊惆默默地點了點頭。
梅七公道:“逍遙子這人雖然做了無數壞事,倒頭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罷了, 罷了。也許,這一切都是命數所致吧。”
熊惆疑惑地問道:“你認識我師傅?”
梅七公道:“我不僅認識,而且還和他是故友。隻是後來,因為一件事情,兩人關係鬧僵了,多年不相往來。”
“什麼事情?是不是七年前關於九黎寨的屠殺?”熊惆饒有興致地問道。
“九黎寨?”梅七公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言罷,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幅畫卷,在桌子上麵鋪開。隨即,一副墨梅圖展現在梅七公和熊惆的眼簾。
墨梅圖,是元朝著名的畫家王冕所繪,畫風神韻秀逸,令後人歎賞不已。墨梅圖的旁邊,有著王冕的題詩吾家洗硯池頭樹,個個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
引起熊惆注意的,也就是這首王冕的題詩:墨梅。
梅七公道:“這是我多年才收集到的墨梅圖,不知道熊公子看了以後有何感想。”
感想,對於熊惆來說並不多。熊惆並不是一個懂得舞文弄墨的人,更不是一個懂得鑒賞的人。熊惆聽罷,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我對畫倒是沒有什麼感想。我不是一個懂得鑒賞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擺弄文字的人。”
梅七公抿嘴笑道:“或許,你本來就會鑒賞的。隻是你不願意說罷了。”
熊惆道:“我以前不過是個奴隸,後來做了殺手。”
梅七公道:“你做奴隸之前是什麼呢?”
熊惆默然。熊惆以前想過很多次,做奴隸之前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一直想不出來。百花樓裏,說他是九黎族的後人,但是熊惆對九黎族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熊惆對做奴隸之前的,一片空白。
熊惆道:“我忘記了。本來,我是打算去衡山藥王穀找藥王治療我的失憶症。後來,在湘江邊遇到了排幫的公孫龍。之後,我便不知道為何來到了梅花山莊。”
梅七公收好墨梅畫卷,一絲不苟地封好,放存在抽屜裏麵。突然,梅七公的左手從抽屜中劃出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劍,劍身彎曲如蛇,而且鋒利無比。也不等熊惆準備,梅七公手中的劍便已經擊出,直奔熊惆而來。
好在熊惆平時就已經養成了事事謹慎的習慣。梅七公的突然來襲,並沒有得逞。就在梅七公的劍,即將刺進熊惆的心口的時候,熊惆竟然輕飄地飄開,趁梅七公回神之際,右手成拳頭式往梅七公的腰腹間擊出。
哐當!
熊惆的右手並沒有擊中梅七公的腰腹,而是打在了梅七公手中的劍身上。熊惆出手快,梅七公的出手更快。隨著哐當的聲響,梅七公的右手緊隨著發出一枚銀針,直奔熊惆的太陽穴而來。
銀針發出,呲呲作響。熊惆不止眼神好,鼻子靈,耳朵也靈敏萬分。聽到了聲響,頭部輕微向左彎斜,梅七公發出的銀針擦著熊惆的麵部皮膚而過,穿過了熊惆的頭發,叮當的一聲,釘在了牆麵上。
“你的速度真快!”梅七公喟然讚歎道。隨即收起了手中的劍。
熊惆知道梅七公並不是有意害他,也便收回了緊繃的拳頭。
梅七公坐下來,道:“你的拳頭出手已經很快了。不過,卻比不上劍。看你的手掌,我想,你以前也是用劍的吧?”
熊惆點了點頭,道:“當劍丟失了以後,我便不再用劍。”
梅七公道:“我想你不用劍,應該是沒有找到令你如意的劍。”
熊惆點頭承認,不可否認,熊惆的確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劍。
梅七公看著手中的寶劍,道:“這柄寶劍,乃是我年輕的時候在一座雪山上的神秘部落裏麵獲得的。雖然歸於我的名下,卻一直不聽我的號令。每一次出手的時候,我本意是往左,它便偏偏往右邊。讓我好生厭煩。熊公子若是不嫌棄,我便將他贈予你,如何?”
熊惆拒絕了梅七公,道:“無功不受祿。你要贈給我寶劍,要我用什麼條件來換?要我幫你殺人?”
梅七公笑道:“我不要你用什麼條件來換我手中的這把寶劍。”言罷將手中的寶劍扔給熊惆。熊惆反應迅速,接過寶劍,看著發出白白的亮光的如蛇般的完全的劍身。熊惆不免內心激動,恍如見到了故交一般,甚是欣慰和歡喜。
“這把劍,叫什麼名字?”熊惆問道。
“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