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惆並不理會這一男一女,而是麵無表情地道:“男人呼吸起來沉穩剛毅,女人呼吸起來平穩柔和。而且,隻有女人,才會有女人那股香柔的味道。”
男人大驚,道:“我隔著這麼近都聞不到女人身上的那股香味,你隔著這麼遠竟然能聞到。你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不愧是狗雜種。”
男人說完,大聲笑了起來,隨著他身邊的女人也柔情地笑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熊惆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女人的眼神裏,露出了似曾相識的目光,和熊惆的眼神對接。熊惆心動,將臉偏了過去,道:“你們也夠耐心的,我都在棺材店這麼久了,竟然能不殺我。”
男人道:“我們為什麼要殺你?殺了你對我們要好處?媚兒,你說,我們殺了這狗雜種,有什麼好處呢?”
白媚嬌聲嗔笑道:“一點好處也沒有。”女人的聲音,涓涓細雨,恍如泉水,叮咚叮咚地澆灌在熊惆的耳前,熊惆第一次聽到一個讓他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的聲音。
男人道:“我們殺了他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們為什麼要殺人?嘿嘿!”
熊惆道:“你們不殺我,可是我卻會殺了你們。”熊惆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男子。
男人道:“殺我們?你這狗雜種竟然想殺我們了。七年不見,你倒是長見識了。”男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一點也不把熊惆放在眼裏。
狗雜種!熊惆永遠都不想聽的三個字!熊惆曾經發過誓,誰要再叫他狗雜種,他絕對不會讓那人活著離開。
熊惆握緊了拳頭。劍,早就已經丟了。劍客,已經沒有了劍,什麼都不是!但熊惆想打破這一點,這一刻,他的兩個拳頭就是劍!而那個驕橫狂妄的醜陋的黑衣男子就是他心目中所要刺殺的太陽!他要用他的劍,狠狠地刺進太陽。
呼呼——
呼呼——
拳風嗖嗖,恍如劍影。劍影飄飄,好似風聲。
熊惆握緊的拳頭,就像利劍一般直奔黑衣男子而來,正當拳頭就將打在黑衣男子身上的時候。黑衣男子旁邊的白衣女人不知何時出招,將熊惆的拳頭化解開去。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實是一名深不可測的高手!
熊惆心下暗驚!女人,聲音好聽並不一定就是好人!看似柔弱,也不一定是弱女子!女人厲害之處,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可怕!
熊惆右手擊打女人不成,左手卻已經往女人的胸口擊去。熊惆的出手速度很快,快的連近在咫尺的白衣女人都無法分得清楚!
等到女人想要躲過熊惆的左手的拳頭的時候,熊惆的拳頭已經離她不過寸步遠的距離!
“啊......”白衣女人失聲尖叫,閉著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卻不料,聽到“噗”的一聲,熊惆的拳頭竟然打在了後麵並沒有移動的黑衣男子的身上。
“黑郎!你......”白衣女人驚恐地扶住幾欲到底的黑郎,瞬間淚流滿麵。
“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去看家鄉的太陽了。”黑郎強笑道,“你還是那麼的美,而我卻老了。八年前,我帶著你出來不知道是對是錯,我們竟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了八年!媚兒,媚兒......”黑郎話沒說完,竟斷氣而亡。
“你為什麼要殺黑郎?”白媚對著熊惆問道。
“劍在我的手中,我殺人從來就不需要理由!”熊惆冰冷地道,“他不死,就是你死。你說,他願意誰死呢?”
白媚聽完無奈地歎了口氣,抱著黑郎的屍體,輕輕地跟著黑郎傾訴著多年未曾說的心裏話。
“黑郎,你知道嗎?我看到了雪,白色的雪......”
“好白的雪,好美麗的地方,我們回家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