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不同尋常的事(1 / 2)

快過來吧,

盛大的節日就要到了,

讓我們狂歡一場吧!

快過來吧,

這裏處處淫言媟語,

讓我們狂歡一場吧!

配合著農樂的節奏,以演奏豎笛、橫笛、鼓、奚琴的樂師們為首,戴著獅子、僧侶、閑漢、捕盜部長、小巫、兩班、老頭、三左、老僧和南疆老人麵具的人們依次入場。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地舞動著,他們配合著節拍,一邊跳著手腕舞、法鼓舞、行者舞和巫婆舞等舞蹈,一邊踏著小碎步轉著圈。

抖一抖肩膀,

扭一扭屁股,

擺一擺胯部。

微微一笑多麼好!

戴著馬夫帽也好,

裂著兔唇也好!

南門店鋪內應有盡有,

青色、黃色,幹柿、紅柿、早熟柿子,

板栗、鬆子、核桃,葡萄、桃子、李子,

石榴、柚子、桃子、龍眼、荔枝、大棗。

肩膀抖起來吧,

屁股扭起來吧,

胯部擺起來吧。

上等米店家家都堆滿了十年的米,

上等米、中等米、極上等米,大米、小米、黃米,

綠豆、青豆、紅豆、黃豆、黑豆、大豆,

應有盡有,民無饑色。

微微一笑多麼好!

那美女也好、書生也好,

相公、女婿、少爺,大家都好!

走過水閣橋梁布滿了店鋪,

鬢梳、篦子、梳子,煙荷包,口袋掛腰間,

總店裏擺著座墊、毛毯,襯紙、周紙、唐周紙。

肩膀抖起來吧,

屁股扭起來吧,

胯部擺起來吧。

走過大廣通橋來到集市,

奔走的小二和叫賣的商人,

大氅衣戴鬥笠,小氅衣著汗衫,

討價還價,沒完沒了。

一閃一閃多麼好!

布店的綢緞、銀釵、金釵甚好

珊瑚配飾、鴛鴦配飾也好!

肩膀抖起來吧,

屁股扭起來吧,

胯部擺起來吧。

朝鮮後期,在漢陽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

***

一個無風的夜晚。

寂靜得似乎能聽到有誰在低聲呼喊。

野花爛漫的山坡上,身著寬鬆紅裙的女子翩翩起舞,裙擺飛揚,嘴裏還緩慢地吟唱著,配合佛經裏的“六拍一節”節奏,紫雲鞋輕點著地麵。

噌噌噌!

劍柄起落,雅珍手中的舞劍瞬間劃破冰冷的夜空。皎潔的月光下,雅珍配合樂曲,翩翩起舞,舞劍所到之處,花瓣隨風飄落。

雅珍紅色的裹胸外,穿著朝鮮武士的戰笠和紅裙,她身輕如燕,好像一隻低首飛舞的蝴蝶,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獸毛帽下美到極致的臉龐若隱若現,可是表情卻略顯悲傷。雅珍配合劍舞的曲調,快速地轉動身體。躁動的血液她白玉般的體內流動。這一夜,她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隨著她舞動的劍,花瓣也悄無聲息地落下。

總是這麼奇怪。

錦熙坐在位置上,直勾勾地盯著合著長鼓拍子跳舞的雅珍。不論錦熙如何盯著雅珍看,總感覺雅珍壓根看不到她的存在。

此時,月亮從雲層中鑽了出來,月光照在雅珍的臉上,淒美哀怨的雙眸,為她剛勁有力的舞姿平添了幾分神秘。雅珍輕輕轉過頭的時,莞爾一笑,能清楚地看到她整齊的牙齒和清朗沉靜的目光。看到這樣的雅珍,錦熙不禁打了個戰栗,就像一塊望夫石一樣定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