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眼中的罪惡和正義又是什麼呢?”奧格坦丁深深望著奧欣蕾爾,眼中的深邃似乎貫穿了奧蘭位麵,“是不是順應即是正義,而違背便是罪惡呢?”
“可是,女人啊,你可知道,這茫茫的眾多位麵,本身便不存在罪惡與正義呢?”
奧欣蕾爾憤怒地看著魔法師奧格坦丁,大喝道,“你是個異端的神,我不會聽信你的言辭與道理,我也不會被你蠱惑!”
奧格坦丁望著奧欣蕾爾,“那為何我剛才說的一番話,你的內心卻升起了一股波瀾呢?心中的世界,呈現在了你的眼神之中,女人啊,你能夠說服你自己的內心麼?”
奧欣蕾爾刻意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故意將眼神變得平靜,不讓那個魔法師看到一點內心變化。
這位魔法師到底是什麼神?為何他說的話讓我產生不了任何反感的情緒?奧欣蕾爾如是想著,心緒瞬間複雜萬千,她是個從小就在光輝神殿修行的女孩,她所認知的東西,很多都來自於神殿的書籍,和光輝之神的秘典,她被灌輸的都是些信仰光輝之神的教義,不得違背。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存在正義與罪惡?”
奧格坦丁深深望著奧欣蕾爾,從她的眸子裏,魔法師看出了一點好奇。
“因為神起源於人,而人都有私心。”
“正義、罪惡?那不過是諸神用來迷惑世人,鞏固信仰的手段而已。他們隻會思考利弊得失,將有利於自己的東西規定為正義,將對自己產生威脅的東西規定為罪惡,將一味學習諸神神諭卻從不思考的懶惰規定為虔誠,你所看到的罪惡,正義,虔誠,都是神定義之下的名詞而已,其實,你從未真正思考過。”
你從未真正思考過!這一句話如同一道利劍直接刺入奧欣蕾爾的內心深處。
在奧欣蕾爾的世界中,所受到的教義中,順應即為大道,違背便是萬劫不複,可是,她的確從未認真拋棄掉光輝之神的影子,用自己最純粹的智慧去領悟這個世界的真諦。
她也從未認真思考過,為何順應,為何違背?
她所有的一切,一切認知隻不過是在神諭的規則之中。
“女人啊,你被某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束縛了,那個牢籠即為你所有建立起來的認知。”
奧格坦丁望著這位少女,眼中的神色複雜萬分,“曾經我也活在神締造的規則之中,但是現在我越獄了!我並沒有為此而感到卑微,因為我知道,卑微,榮耀,責任,等等所有的感情都是阻礙我通往真理的絆腳石。”
奧欣蕾爾望著眼前的奧格坦丁,不由得深思起來。
她回憶著過去,這才發現那些曾經的榮耀與光輝都變得深邃複雜起來,那一幕幕的光景也在回憶之下變得越發讓人深思。
監獄?是啊,從小以來,自己不就是活在光輝之神神諭的監獄之中麼?就在這時,奧欣蕾爾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她想親自體驗眾多的位麵世界,她想親自去尋找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它或許是一種情緒,亦或是一種真理。
而自由的種子一旦落下,便會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