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最後的三錘落下,劍成。
楚慕雲收回靈力,又輾轉回升,在劍身上刻下深深的烙痕。
瑾鐺。
此劍名瑾鐺。
“大師兄!你可算是鑄完劍了!”秦瑄推開鑄劍室的門,笑著跑了進去。“大師兄,可否將此劍借與我看看?”
楚慕雲感受到瑾鐺劍身的微微顫動,溫和地笑道,“不可。此劍如今才初成,劍靈還未成形,若是輕易借與他人,豈不是使這劍靈散了形?”說著,伸出手指點了點秦瑄光潔的額頭,笑罵道,“我看你呀,定是平時的鑄劍課沒有好好聽罷?”
秦瑄不好意思地將眼珠子轉來轉去,“我這不也是一時忘了嘛,再說,鑄劍又不是女子該做的事,我為什麼要聽啊?”
楚慕雲搖了搖頭,“傻丫頭,鑄劍的確不是必修課,但你可見過不會鑄劍的用劍之人嗎?”
“自然是見過。你看,各門各派的弟子入門時,哪個不是有著一兩柄飛劍?”秦瑄不服氣的舉起了例子,“再者,還有六師叔呢?”
楚慕雲將劍輕輕置於冶靈台上,一邊心平氣和地注入靈力,一邊道,“那些弟子初入劍修之道,根本不是用劍,隻是簡單的用靈力操縱劍氣罷。而六師叔……她雖是劍修,但你可曾見她用劍過?”
秦瑄細細想了想,點頭道,“不錯,六師叔的確不曾用過劍。那大師兄,什麼,是用劍?”
“有劍靈的劍,才是真正完整的劍。與劍靈心意相通,用劍時隨意自如,仿佛與劍相伴相生,本就是一體。這,才是用劍。”
“那。。”秦瑄正欲開口,門外卻傳來雲絮急切的呼聲。
“大師兄!二師兄他墮入魔道,破開了鎖道鏈,放出了妖魔!如今,師父正帶領門下弟子奮力抵抗,還請大師兄速速與我前去相助!”
楚慕雲沉吟片刻,便道,“丫頭,我這瑾鐺劍如今剛剛成型,而劍靈如今即將成形,這剩下的一點,便拜托你了!我去去就回!”話畢,與雲絮一同出了鑄劍室。
秦瑄按著楚慕雲的手法,一點點為劍靈塑形。卻不知不覺,一滴淚落在了劍上。隻是因為,她親眼看到雲絮在出門不久後,將劍直直穿過了大師兄的心髒。
三寸血,三丈淚。
雲絮自以為做得很隱秘,而她卻因一時好奇目睹了一切。
墮入魔道的,是二師兄李默,和五師兄雲絮。
劍主既死,如此忠心的劍又怎敢獨存?秦瑄察覺到尚未成形的劍靈的心意,不禁又落下一淚。而那淚水又在瑾鐺劍劍身中心劃出一道深深的淚痕。
“嗡——”劍靈身成,劍靈心死。
秦瑄知道寂心派亡已成定局,抱著劍,抱著劍靈,站在冶靈台前,燃起一道三日不滅的焚焰,了卻了終生。
藍蓮花滅,蓮花心亡。
“嗡——”劍靈發出最後一聲低鳴,消失不見。
人死,門滅,派絕。
唯餘空寂,魂散。
劍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保住了山門的幾名弟子,囑咐他們重建山門。
散盡最後一絲眷戀,劍靈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