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是軒表哥回來了嗎?”一個活潑急切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驀地,便見一個嬌俏的身影急衝衝的奔進了大殿之內,全然不顧後麵追趕在身後,正一臉著急的侍女。
殿內,正首坐著的,是蘇越國當今的皇上蘇牧年。蘇牧年年過不惑,一派儒雅之氣,倒更像是學者,而非帝王。立於一旁的男子,一襲錦衣黑袍,容貌自是俊美不凡,望著奔跑進來的女子淺淺微笑,眉眼中盡是寵溺。
蘇夢影看到前麵對著自己淺笑的男子,倏然停下了腳步,眼裏寫滿了驚喜;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垂下了眼眸,一抹紅暈爬上了臉頰,嬌羞的輕聲喚道:“父皇。軒表哥。”
蘇牧年也是一臉的無奈,搖搖頭歎聲道:“你這孩子……好歹也是一國公主,怎麼這麼不懂規矩?”語氣中卻也沒有責備的意思。
蘇夢影這才小跑著走到蘇牧年身邊,抱著蘇牧年的手臂,嘟著小嘴,撒嬌一般的說:“父皇,兒臣知錯啦。”說完還偷偷朝著對麵的男子吐了吐舌頭。
秦以軒輕輕的笑出聲來,看著蘇夢影道:“影兒。好久沒見了,近來可好?”
蘇夢影撅著小嘴說:“影兒好得很呢。倒是軒表哥,出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我還以為你把影兒忘了呢。”
秦以軒含笑道:“不敢忘了我的小表妹呢。”
蘇夢影開心的笑出聲來,全然沒有小女兒的矜持。在自家人麵前,她一向如此。
蘇牧年看著這個女兒無奈得很,輕輕歎了口氣,拍拍蘇夢影的手說道:“好了好了。你軒表哥那是外出辦正事兒。父皇和你軒表哥還有事情要談,你先回去吧。晚上父皇在瑤和殿設了宮宴,慶賀我的影兒十八歲生辰。”
蘇夢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進退,乖巧的回道:“兒臣知道了。兒臣先退下了。”然後又對著秦以軒眨了眨眼睛道:“軒表哥,晚上再聊。”說完起身離開。
蘇牧年和秦以軒兩人看著蘇夢影的背影,都是笑意盈盈。
蘇越國重文輕武,且皇室子嗣單薄,幾十年來逐漸衰敗。原本是可以和東臨並立的國家,到了蘇牧年這一代,說他懦弱也罷,尚文也好,遇到爭端便是不打不鬧,隻是割地賠款,如今竟是隻能依附東臨而存在了。
蘇牧年雖然可能不是一個好的帝王,但不得不說,是一位好丈夫,一位好父親。蘇牧年一生隻得皇後一位妻子,後宮空置多年,皇後過世後也未再娶。蘇夢影作為二人唯一的女兒,王室唯一的公主,受盡寵愛,性子因此也活潑外向得很。
影華殿內。
“公主今天真好看呀。”侍女珠兒一邊替蘇夢影梳妝,一邊笑著感歎道。
蘇夢影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長長的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十八歲的蘇夢影,已經儼然是一個美人兒了。
“公主,陛下這次肯定要給您選駙馬了。”珠兒作為蘇夢影的貼身侍女,言行也是個大膽的,打趣著說:“公主看中了哪一個呀?我覺得秦世子和趙將軍都不錯呢。”
蘇夢影耳朵微紅,嬌嗔的瞪了珠兒一眼,道:“壞珠兒,我看呀,是你想嫁人了吧?!你倒是說說你看中了哪一位呀?”
“公主……”珠兒跺腳道:“珠兒才不嫁人呢,珠兒要一直跟著公主。”
“十八歲了嗎,要嫁人了吧。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應該會把自己指給軒表哥吧。”蘇夢影怔怔的想著,“就是不知道軒表哥對自己是什麼心意了。”
公主蘇夢影、世子秦以軒、將軍趙雲城,三人皆是人中龍鳳,青梅竹馬,幼時一起玩鬧到大。秦以軒溫柔,趙雲城冷淡。蘇夢影打小便喜歡粘著對自己溫和淺笑的秦以軒,懵懵懂懂之間,蘇夢影對秦以軒上了心。而趙雲城,作為蘇越國將軍,因蘇牧年登基以多年未有開戰,於是便屈才做了蘇夢影的貼身侍衛,盡心陪伴其左右,蘇夢影一直當他是朋友,是大哥哥。
蘇夢影正在胡亂想著,就聽到珠兒突然道:“世子殿下。”
門外秦以軒已經緩步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子,看到蘇夢影也是一笑:“影兒,生辰快樂。這是表哥送給你的禮物。”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來,盒子裏是一隻梅花形狀的珠釵,煞是好看。
蘇夢影拿在手裏,眉眼彎彎,道:“謝謝表哥。”
“來,我替你帶上吧。”秦以軒把簪子替蘇夢影帶上了,看著眼前這個淺笑的少女,道:“影兒長成大姑娘了呢。”
蘇夢影看著眼前的秦以軒,紅了麵頰,甜上心頭。